這事是林知皇與苗躍伏之前就已經談定的,苗躍伏出來請纓,林知皇順勢答應,卻偏偏在林知皇開口說話前,魯蘊丹橫插了一腳。
“且慢!殿下,本相與苗杳也有舊仇,今日手刃這禍首一事,可能交予本相?”魯蘊丹出席,極為有禮的對林知皇拱手一禮道。
姜航幸此時也站了出來,對林知皇抱拳道:“殿下!這苗杳殺我祖父,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懇請殿下讓我主刀手刃苗杳!”
苗躍伏目光陰鸷地落到魯蘊丹與姜航幸身上,這兩人分明不是想手刃苗杳,而是察覺到他與環兒之間的交易,在從中作梗。
不用想也知道,姜航幸是魯蘊丹的卒子,是聽他之命在行事的。
林知皇面上笑容微收:“魯相國,姜小将軍,先來後到,既然苗州牧先來,便是他了。”
話落,林知皇便不給魯蘊丹與姜航幸再說話的機會,對苗躍伏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啟沙在這時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喊道:“這苗躍伏乃苗杳之子,又乃八浒之一,武功高強!莫要讓他靠近苗杳,這會他主動請纓斬殺苗杳,說不定就是在趁機接近,好伺機營救苗杳!”
宴場中大部分諸侯都知苗杳與苗躍伏的關系,但他們所帶的手下文武卻是大部分不知苗杳與苗躍伏之間的關系的。
姜啟沙這會大咧咧的叫破苗躍伏與苗杳之前的關系,引得宴場内嘩然一片。
林知皇眯眼,如此.....她若再堅持選定苗躍伏手刃苗杳,針對她的這群人就要攀扯她與清平門之間有瓜葛了。
苗躍伏冷笑:“姜府君真是會說笑,若你再空口白牙的污蔑于本州牧,便别怪本州牧不客氣了!”
姜啟沙還真是有備而來,亦是冷笑一聲,一擺手,當即便拖了好幾名人證上來。
人證一,是一名老婦。乃苗府的家生奴仆,指認苗杳乃苗氏庶子。
人證二,是一名三四十歲的管事。是當初将苗躍伏與苗氏家主庶子進行調包的經手人,更是明确的說出了苗躍伏身上的胎記位置。
有了這兩名人證,算是将苗躍伏與苗杳之間的關系給錘死了,後幾名人證都是佐證苗杳與苗躍伏之間乃父子關系的。
等這些人證說完證詞,宴中衆人的目光皆投落在了苗躍伏身上。
而苗躍伏這會像是所有僞裝身上的铠甲,都被人給當衆扒下來了一般,一雙棕色的眸子劇烈的顫抖,道出了他此時不平靜的心緒。
齊博?騰然站起身,指住苗躍伏道:“難怪他之前攻打清平門會如此順利,原來與清平門乃一丘之貉,是想将清平門的勢力轉白之舉!那他也乃清平門餘孽!拿下他!”
齊博?此話一出,宴場中人不少武将皆出了腰間武器。
跟着苗躍伏進宴的文武見主公被針對,也紛紛抽出了腰間兵器。
黃松秋大急,急忙看向陪坐的謀士藍镓,藍镓忙安撫她:“沒事,勿急,相國會幫......”
黃松秋低吼着打斷藍镓的話:“你當我這老婆子是傻的不成!姜氏現在唯相國馬首是瞻,這些人證若沒有相國的手筆,姜氏能找的到?”
藍镓無話可說,隻得道:“鐘夫人,你放心!相國并不是在針對苗州牧,是在阻止苗州牧與權王之間的轉兵交易,您不是也不想讓此交易成嗎?”
黃松秋稍微冷靜下來。
藍镓見此話有用,繼續硬着頭皮勸道:“再說了.....雖然苗州牧對苗杳恨之欲死,但到底乃親生父親,弑父.....可是死後都不得超生的.......”
“鐘夫人,您真的想讓苗杳死在苗躍伏手上嗎?”
黃松秋徹底動搖,看着立身站在宴中的苗躍伏,眸中流出心疼之色。
宴場氣氛急轉直下,眼見着便要起争。
“放肆!”
林知皇見宴中有人亮兵,一拍食案騰然站起身厲喝道:“都給本王把兵器收回腰間,誰敢再亮兵,别怪本王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