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怎麼辦?”駱擎這次是慌了神,符骁若是完全放權嫁給權王,那他的兵,他的地.....是不是也準備并給權王?
若真是如此,那權王.....還有何人能制衡?
一方諸侯獨大,大濟江山危!主公還如何挾天子以令諸侯!
魯蘊丹寒眸看着宴中那對璧人,輕聲道:“沒事的。”
也不知魯蘊丹這句“沒事的”,是在寬慰手下心腹,還是在寬慰他自己了。
林者棋見林知皇與符骁已經共執紅牽走到了林者雲與守山先生座位前,接着高唱下一禮:“親醮子禮!”
林者棋唱禮聲剛落,林者雲就迫不及待對符骁賜了酒,并殷殷叮囑道:“以後符州牧入了我林氏家門,還望你恪守夫道,相妻教子,孝順公婆.......”
林者雲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就在林知皇殺來的眼神下轉了口風:“我亦會待你如親子,環兒若讓你受了委屈,我定不饒她。”
林者雲後面的話說的還像個樣子,林知皇收回了眼神。
在符骁面無表情地從林者雲那裡接過長輩的賜酒喝下後,守山先生對林知皇也賜了酒。
守山先生說的話,就比林者雲說的有内涵多了:“澤奣,你當知道,聰庭為嫁你放棄了什麼。論他從前之境,他願嫁你,尚可說是為保命......無奈之下的求存之舉,但他在擺脫困境後仍願嫁你,足以說明他對你之心赤誠的。”
“亂世之中,殿下已為強者。或許會覺得一切皆可輕易取得,但其實不然。千金難買一真心,還望澤奣珍而惜之。”
林知皇從守山先生手中鄭重接過賜酒喝下,空杯後認真道:“先生放心,得君相守,白首不離。”
符骁眼尾微動,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反手緊握了林知皇的手。符骁的手比林知皇的手大許多,反客為主之下,将林知皇的整個手都包入了掌心中。
這紅袖中的暗動,除了符骁與林知皇,在場無人可知。
但林知皇這句“得君相守,白首不離”,卻将整個宴場都沸騰了起來。
林知皇與符骁方的手下文武齊聲歡呼大賀。
撇開那些各懷心思的諸侯,宴場氣氛在這瞬間被推至最高,竟比之前斬殺苗杳祭旗時更熱鬧。
在符骁與林知皇這對新人喝下對方高堂賜下的酒,林者雲與守山先生又各自對晚輩賜了新婚禮後,便到了參宴人送禮的環節了。
這個時候,尚還各懷心思的諸侯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這乍然參宴,都沒準備新婚賀禮啊!
衆諸侯有些麻爪。
林者棋當然不會放過每個裝麻的諸侯,首先便點的是剛才一再找茬的姜啟沙。
“姜府君,敢問您前來參宴的賀禮呢?”林者棋笑眯眯地問。
被點的姜啟沙幹笑兩聲,吞吞吐吐道:“參宴突然,這如何能有準備?”
林者棋頓時變臉:“什麼?所以姜府君這是準備乞白宴?”
乞白宴是指那些身無分文的乞兒,溜進正在大辦酒席的大富之家不送禮卻吃宴,就叫做乞白宴。
更叫吃福氣。
吃大富之家的福氣,來增添自身福氣。乞白宴被發現了,可是要被當場打出去的。
林知皇與符骁手下衆文武齊齊對姜啟沙怒目而向。
口角幾句還行,真刀真槍的和林知皇對着幹姜啟沙哪敢?特别是林知皇眼瞅還要并下符骁勢力的情況下,姜啟沙就跟不敢了,忙道:“不,不,本府君怎會乞白宴呢?委實是參宴突然,一時半會拿不出像樣的賀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