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鈤覺得這就是千載難逢的戰機。
戚扈海再次被說動,主要是謀士遲鈤分析的是局勢,而戚玉寐說的不過是心證罷了,根本不能做局勢推斷依據。
思考了良久後,戚扈海起身來回走了好幾步後,才道:“返軍。”
戚玉寐聽他爹說返軍搖頭,走到賀峽輿圖前去看那處的五個出入口,點住其中一個出口道:“我軍返軍後,先不忙着站齊冠首那邊攻權王。先看局勢,若局勢在權王那邊.......”
“我們就是回軍增援權王的援軍。”
“若局勢在齊冠首那邊.......我軍就是回軍向權王讨要苗杳平分财寶的同盟軍。”
戚扈海聽得此言,擊掌道:“好!便做兩手準備!如此千載難逢的戰機,又才被權王強拿了一城,怎能就這樣攜兵退走?實乃鼠輩之舉!”
戚玉寐見自家爹這般戰意高漲,輕呼了一口氣,心道:這回....權王與三師弟要不死不休了。
這權力場,局勢果然瞬息萬變。
他有這病....不在其中摻和是對的。
在戚扈海招手下文武細議後續戰策時,戚玉寐出了帥辇,翻身上馬,騎馬行在了帥辇邊上。
戚玉寐在帥辇外騎行了一會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将兩指置于唇下,向天吹了一聲口哨。
片刻後一隻灰色的信鴿飛來,停在了戚玉寐肩上。
戚玉寐卻沒有在信鴿身上綁信,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在這隻信鴿翅膀上灑了些液體,而後又放飛了這隻信鴿。
不過半個時辰,戚玉寐放出的信鴿便飛了回來。
騎在馬上的戚玉寐擡手接住這隻信鴿,玩味道:“果然在這附近。”
說着話,戚玉寐将回返的信鴿從手中放開。
信鴿再次飛起,漸漸的在天空中化成了一個小點。
戚玉寐望着飛遠的信鴿,眉宇間隐隐蘊出一縷不易察覺的淩厲之氣。山雨欲來啊........此地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
行軍在魯蘊丹軍隊前方的陳州兵馬,是最晚收到消息的,但在此處負責決策的明悟先生做決定卻非常快,在收到林知皇被齊冠首兵圍賀峽的消息後,便立即讓張舒窈帶兵返軍,并火速命人去調駐守在覽州湖彙郡的五萬陳州兵馬。
薄岩基眼睜睜地看着張舒窈在明悟先生這領命,出去整兵準備回返賀峽。等張舒窈出帥辇,帥辇内隻餘他與明悟先生後,他難以置信地問:“先生!我們這是要幫齊冠首打權王?”
“嗯。”
“這怎麼行!”薄岩基得到确定的回答,氣急敗壞地跳站起身。
明悟先生緩聲道:“此次回返陳州,姜氏與戚氏還有權王....都有可能會對我陳州動兵!戚氏、姜氏若來攻,我陳州尚有一拼之力,但若是權王率兵來攻......才經内亂的陳州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隻有.....權王那邊勢力亂了,陳州才可安穩。”
權王就是此次戰敗了,也不可能亂,隻有權王死了,那邊勢力才會亂.......
薄岩基意識到這點,怒道:“不行!她此前庇護過本公子一段時間!如今更是符世叔之妻,我不同意!”
明悟先生擡手撫了撫薄岩基發頂,肅聲道:“少主,莫要任性,你母妃如今孤立無援,隻能在前而立,我們就是弱勢,沒有資格同情拯救别人。”
“不行!”薄岩基惱怒地打開明悟先生撫他發頂的手。
“少主!”明悟先生看着薄岩基的眼睛道:“公是公,私是私!權王昨夜強逼我方獻城時,不也沒考慮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