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圖與團侗出了帥帳到将軍帳後,團侗不解道:“窦大将軍,殿下既然如此愛惜己方士兵,怎麼不一開始就用炸雷一路炸過去?那樣.....我方不是就不會亡.......”
團侗的話還未說完,就在窦圖淩厲的目光下閉了嘴。
在窦圖手下一起打了一仗後,兩人已經熟稔了起來,所以武人團侗說話就随意了起來,這會被窦圖用這眼神一瞧,團侗立即就知道錯了,站直身體準備聽訓。
“大将軍,是末将妄言了。”
“你覺得我方該将炸雷用于人?”
團侗一愣,想了想後還是如實答道:“我方都有可炸裂山石的炸雷了,為何不能将它用于戰中赢戰?”
窦圖不辨喜怒道:“所以就一路炸過去?我軍現在的兵,亦有不少是昔日的降兵。”
團侗道:“不全部炸死,隻用于開戰前震懾投一兩顆炸雷呢?”
“昨日将炸雷用于炸山,已經是震懾了,為何還要用于人上震懾?”
“這.....那也可以炸倒敵方一些士兵,讓他們先亂陣。”
窦圖再次反問:“我軍已經在攻戰中用實力亂敵軍戰陣了,為何還要用炸雷亂陣?隻要我軍不是一路用炸雷炸過去,就會與敵軍交戰,交戰就會有兵陣亡,既然都會有己軍陣亡,又為何要投傷天和的炸雷于人?”
“那就.....一路炸過去。”團侗嘟囔道。
反正不死他們這邊的兵,又能打赢勝仗便可。
窦圖語氣不善道:“那我軍就是清平軍第二。”
團侗先是一愣,然後羞愧地低了頭,不再犟嘴了。
确實,這麼做了,保己方兵馬是保了,但也不利于軍心凝結。
都是兵,不過立場不同罷了,難免兔死狐悲。
團侗低聲道:“多謝大将軍為侗解惑,侗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說這話了。”
團侗才及冠,年紀尚輕,在戰場上很是骁勇,窦圖是很喜歡他的,見他也願意受教,便借此機會,多教他一些為将者在戰場上學不到的事。
“你覺得用炸雷一路炸過去,炸翻敵方兵馬,不讓我軍與敵方兵馬交戰出現傷亡,就是為己方兵馬好?”
團侗也知道窦圖這會是在教他了,虛心求教地問:“這對我方兵馬不好?”
“自然不好。兵馬都閑置着不真正打仗,隻擺樣子,打仗都靠炸雷了,這些兵幹什麼?留在手中操練不實戰的兵,就是散兵。”
“散兵會如何?”窦圖問。
團侗這才真正懂了不能用炸雷的真正原因:“同陣分派,閑來生事,相互鬥毆,不服上管,更嚴重的.....出現嘩變!”
那樣,死的兵......将會更多。
他們這些将領,也全得玩完!
團侗立身站好對窦圖恭敬一禮,敬服道:“侗受教,多謝大将軍指點!殿下高智!”
團侗作為原符骁手下的将領,此時此刻才真正覺得自家主公此次“嫁”的的确不錯。
主公是好,但主公拿不住齊氏啊。
權王禦下慈中有狠,狠中有慈,不比齊氏那些一味隻知狠的掌權人好多了?跟着權王混,前途光明啊!
窦圖與副将團侗退下後,忽紅就将自己的擔憂與林知皇講了,并向其請示能否直接斬殺那些清平門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