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賠了州城與六城,還不知要賠銀幾何。
陳州那邊賠了一郡一城,外加二十萬兩銀價值的鐵礦。
和這兩方對比起來,他這邊三城也就不算什麼了。
而且他的兩萬兵馬在返軍學州時,權王還給了不少行軍糧暫做支援,對他簡直就是禮遇級别的對待了。
陳長忠這人質開心了,便開始頻繁走起了關系,力求和大勢權王搞好關系。
林知皇這邊人的行事速度非常快,很快賀峽内的陳州兵與齊軍都相繼被放了出來。因為齊軍這邊還未正式談攏,所以這方兵馬出峽後全被暫時收繳了武器,做戰俘嚴管看押。
這下,賀峽内隻有魯蘊丹所率的兩萬朝廷兵馬了。
就算有賀峽外的三萬兵馬援軍,裡面的這兩萬兵馬也很難再用硬戰突圍了。
現在,魯蘊丹這邊除了和談,再無别的選擇了。
當日半夜,魯蘊丹也帶着降書,獨自出了賀峽。
林知皇半夜被魯蘊丹鬧起來,十分不爽,直接言不見,讓随邊弘去“接待”他。
随邊弘奉命前去五号峽道口接人。
待随邊弘在峽道口看到風餐露宿多日,形容前所未有狼狽的魯蘊丹,一雙潋滟的桃花眼中盡含複雜之色。
“聰淵為何如此看我?”
“你說呢?”随邊弘反問。
魯蘊丹平和一笑:“聰淵莫不是心疼我了?”
随邊弘不辨喜怒道:“魯相國還有心情玩笑,看來是已經做好準備了。”
魯蘊丹溫然笑道:“總歸是有命在的,些許折辱罷了,有什麼受不得的?之前本相在吳奎手下,也不是沒折腰過。在權王這裡伏低一回,也沒什麼。”
“魯相國能想的開,自然是好的。”
話落,随邊弘沒在看魯蘊丹,隻沉默的在前帶路。
魯蘊丹顯然也沒有和随邊弘寒暄的意思,隻安靜地跟在随邊弘身後走着。
從前形影不離,并排相行的知己,如今雖相距不過半丈,但心的距離卻已隔山海。
随邊弘将魯蘊丹帶到二号峽道口駐軍營的客帳,便客套的讓他好好休息一晚,等明日主公醒了再召見他。
魯蘊丹對此沒有異議,同樣客套有禮地送走了随邊弘。
随邊弘剛走,魯蘊丹臉上溫和的笑容就落了下來,走到寬椅前坐下,緩了好一會,那股難受的勁才緩過去。
陳長忠就是在這個時候掀簾走進來的。
“你這有夠狼狽的。”
就住在隔壁的陳長忠聽到守帳的甲兵,說魯蘊丹也被送過來了,穿着寝衣便過來看人。
“風餐露宿這許多日,豈能不狼狽?”
魯蘊丹轉頭見是陳長忠進來,愣了一下後,故作輕松道。
“你的狼狽還在後頭呢。”陳長忠沒個正形地走到魯蘊丹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