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元靈見陳湘悅如此,長歎了一口氣道:“你消停着些,這段時間千萬莫要惹事。聰遠如今處境危如累卵,你乖着些。”
“你就幫他說話吧!他之前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賤女人,還要掐死我這個做娘的呢!
”
“陳湘悅!”魯元靈怒而拍桌。
陳湘悅暗下裡也是心疼魯蘊丹斷了一隻手的,不過隻是面子上過不去,這才死鴨子嘴硬的。
這會見魯元靈真的發火了,這才委屈道:“我聽說他斷了一臂,當天就火急火燎地跑到丞相府去看他了,結果他根本就不見我......”
“哪是我這個做娘的不願意關心他?是他壓根就還記恨着我呢!不想見我這個做娘的!嗚嗚......”
說這話,陳湘悅就捂臉哭了起來。
本來還生着氣的魯元靈見愛妻哭了,臉上怒意頓收,忙起身抱了她安慰。
在一旁整理禮單的大管事見家主才硬了一會,就又在主母那軟了下來,直接閉了眼睛,一點都不想看兩人你依我侬的場面。
二郎君也是前世不修福,這才有這麼一對爹娘在上頭........
皇宮,外書房。
“太傅,那魯蘊丹都成廢人了,還想挾持寡人!可惡!可惡至極!他完全不将寡人看在眼裡!”
已經完全和魯蘊丹撕破臉的天子聞楔然,在聽到外面傳來的消息後,即驚且怒。
裴烊任緩聲道:“陛下,稍安勿躁。”
“這魯蘊丹都這樣了,竟還這般嚣張!我如何能稍安勿躁?”
裴烊任見聞楔然在他面前以“我”自稱,顯然是下意識将他當長輩看,這才會如此的,擡手拍摸了摸他的後腦勺道:
“陛下,人在害怕時,才會躁。”
聞楔然聞言一愣,而後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緒問:“太傅說的是,寡人受教了。”
裴烊任滿意地點頭。
“那依太傅之見,寡人該如何才能除了這奸人,不再做傀儡天子?”
“陛下現在不用動,那些世家會幫您去動這魯蘊丹的。您不必沖在最前頭,穩坐釣魚台便可,還可趁此機會,收些世家為您所用。”
但聞楔然卻不想收世家勢力。
上幾代天子都是死于世家之手,他堂哥聞楔钰更好,直接是被世家之人刺殺的.......
若不是裴烊任這太傅的世家不在新皇城,且也老實不生亂,他連裴烊任也不想用。
不想用歸不想用,但人才皆出自世家,他不用他們用誰去?
所以他隻能學吳奎,去啟用那些有才且和家裡關系不好的庶出來重用。
便是手下有出身世家嫡系的,那也是下五品隻能依附于他的世家。
裴烊任當然知道聞楔然在忌憚什麼,緩聲道:“殿下,用一時罷了,又不是用一世,事成後,您為防他們做大,多的是法子平衡他們。”
“若您平衡後還有不服氣的,鳥盡弓藏......自古有之,倒也不必在意那名聲。”
裴烊任見聞楔然聽住了,繼續舉例道:“您看那權王,外面的人将她的私德傳的有多敗壞您也是有所耳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