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笑了,您文名滿天下,何人不為您學生?”裴烊任收了禮,直起身與守山先生客套。
守山先生慈和地笑道:“奸佞之人就不為老夫學生。”
裴烊任聽懂守山先生的意有所指,表情差點再次沒繃住。
聞楔然卻沒聽出守山先生的言下之意,開心地接話道:“先生說的很是!此次您來,朝廷裡的那些奸佞之徒,還請先生教寡人好策,安然平穩肅清!”
說着話,聞楔然還鄭重地對守山先生行下了一個請托禮。
守山先生眼疾手快地托了聞楔然的禮,目光卻盯着裴烊任道:“自然,老夫此次來,便是為此目的。”
裴烊任的臉瞬間落了下來。
“先生!”聞楔然沒有看出守山先生與裴烊任之間的暗潮湧動,聽聞守山先生這話越發感動,激動地拉了守山先生的手,立即就要與守山先生對食對飲。
聞楔然牽了守山先生的手就走,完全将裴烊任抛在了腦後。
裴烊任站在大殿中,看着聞楔然親密牽着守山先生離去的背影,面色越發陰鸷。
“陛下,您将裴太傅漏下了。”守山先生在出殿後提醒道。
聞楔然不在意地擺手道:“無事,裴太傅自然會找事忙,您為寡人專門遠道而來,寡人自然要陪您。”
守山先生笑:“深感聖恩。”
聞楔然見守山先生随和,也願意與他親近,越發高興,與守山先生用過膳後,便邀其共浴,抵足而眠。
守山先生來的悄然,但他進宮面見天子的事,卻做的極為高調。
裴烊任還未出宮安排對守山先生的後手,魯蘊丹這邊就收到了守山先生前來的消息,立即派了自己在宮中布置的人手,嚴密保護守山先生的安全。
“權王狡猾,知道您必會擔憂守山先生的安危,對其嚴加保護,這才派他老人家前來,去擠裴烊任在天子面前的話語權的。”
在魯蘊丹命手下人去保護守山先生的布令發出後,康展硯凝聲道。
魯蘊丹低笑一聲:“能請動師父,讓師父心甘情願過來為她辦事,也是權王的本事。”
光明正大的陽謀,魯蘊丹不認也得認,還能不管師父的安危不成?
權王也是算準了他這一點。
駱擎卻道:“如此也好,權王這算是正式與裴氏對上了,我們暫時坐山觀虎鬥便可。這裴氏......”
話說到此,駱擎的視線掃向魯蘊丹的斷臂,眸中露出殺意。
若非魯蘊丹阻攔,回來新皇城後,他便要找裴氏算這總賬。
權王如今能更早的與裴氏對上,倒也好,等裴氏消耗了權王的一部分勢力,在權王手下落殘後,就沒用了.....
到那時,他必要讓裴氏一族的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魯蘊丹看出駱擎的想法,倒也沒有阻止,繼續提筆在書案練尚還生疏的左手字,緩聲問:“最近朝廷與學州對吳踅那邊歇戰,他如何了?”
康展硯回:“我們歇戰了,吳踅卻并未消停,如今欲占下整個東州,已命麾下騎兵在攻東州聯盟軍了。”
“哦?”魯蘊丹筆尖微頓:“如今戰況如何?”
“吳踅的騎兵勢如破竹。”
魯蘊丹眉尾輕揚:“聯盟軍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