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先生一走,聞楔然面上故作的悲傷就盡數收了去,忙問:“那權王如何了?”
“聽說挺不好的,自從那夜後,就再沒在公開場合露過面,傳回消息的人秘密來報說.......”
“當時孔太側妃撞到了權王腹部,地上是見了血的。”
聞楔然皺眉:“那權王有孕在身,這麼一撞.....豈不是不好?”
“當然不好.....”
有福将聲音壓的更低道:“那王夫符骁說來也是守山先生最寵愛的弟子,見先生的獨女要被斬首,竟然也沒有一句求情的話......”
“想來權王的情況是真有些不好。”
聞楔然深以為然地點頭:“溫南方與随邊弘還有梁峰原、王題等人,都乃守山先生的弟子,這些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孔太側妃求情,想來是權王情況确實不好。”
“所以權王腹中這孩子........”聞楔然眸中閃過精光。
權王無子,也就意味着她所掌的政權無人為繼。
如此,不論是忠于權王的,還是對權王有異心的,都會心有算計。
隻要心有算計,這政權就必不會穩當。
之前他還憂心守山先生會不會因為符骁這層關系,與權王其實暗下有聯....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便是先生原先與權王有聯,現在必也是要斷了的。
聞楔然心裡如此想着,轉身走到主位坐下,接着又想:
這符骁可真是絕情,不過一個未出生的骨血,竟然就這麼不顧恩師獨脈的性命。
枉費先生當年為保他一人,公然攜全書院師生性命相抵,保他一人性命了。
當真如傳言中那般,冷情冷性!
不,要讓他說,什麼冷情冷性,就是狼心狗肺!
聞楔然正在心裡為守山先生抱着不平,外面通傳太傅裴烊任來了。
“進來。”
聞楔然正有事找裴烊任相商,聽說是他來,直接就讓他進來了。
裴烊任進來便向聞楔然行禮,起身時,卻将目光不留痕迹地投向了站在聞楔然身邊的有福。
有福回了裴烊任一個已經禀報完的眼神。
裴烊任了然,張口便道:“陛下,權王情況不好,我們倒可暗中支援齊氏。”
聞楔然認真聽裴烊任說。
“齊氏如今勢弱,扶持齊氏與權王相鬥,然後兩相消耗,我們這邊才能高枕無憂啊。”
“太傅說的是,隻是......”聞楔然面上露出為難之色:“寡人現在自身難保,又如何能助齊氏?”
裴烊任眯眼笑道:“陛下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您乃當朝天子,一封旨意發下去,自然會有人響應。”
“哦?”聞楔然靜聽裴烊任後話,越聽面上笑意越重。
街道熙攘,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