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李擎見尚垣庭已被留下,也不在意林者棋這個使臣了,當即就邀他去主帳中宴飲。
尚垣庭欣然前往。
等李擎與尚垣庭走後,裴菱辰看着随林者棋登船的那些護衛軍,若有所思。
林者棋帶的随行人近千,光登船就用了近三刻鐘,等所有人都上了船,樓船的船梯緩緩的升起時,林者棋心裡的石頭才真正的落了地。
裴菱辰站在碼頭,見林者棋站在甲闆上回身看他,擡手對他揮了揮手,揚高聲音道:“林宗伯,一路順風!”
這話在别人聽來,或許是計謀得逞的嘲諷,但在甲闆上與裴菱辰對上眼神的林者棋聽來,
卻别有一番隐話在裡面。
林者棋小聲嘀咕道:“他是不是........”
“是,就算他沒有猜出來你究竟想将誰給隐秘帶上船,也必是看出了尚垣庭不過是抛出來遮掩的幌子。”
就跟在林者棋身邊,喬裝做了侍從打扮的溫南方緩聲道。
林者棋眯眼:“他想投靠我們主公?”
“至少是示好。”
林者棋不悅:“現在示好,倒是會攀關系。”
“攀不攀關系另說,有用就行,至于之後,主公心裡自會有一杆秤。”
花慶發在這時從主艙室出來,來到了甲闆上,見一名侍從在與林者棋說話,一想便知這名侍從為何人所扮,上前便要行禮。
溫南方先一步出聲阻攔道:“雖然樓船甲闆很高,但也不妨有目力極佳的人,能注意到這裡的情形,說話可以,行禮等便不要再做了,也不要看着本部堂說話。我們還沒有開船進入内陸河道,一切需小心謹慎。”
花慶發聞言收了禮,隻對着林者棋所在的方向道:“我軍的一艘蒙沖船已經開進去探明了前路,再有一刻鐘我們便可開船。”
林者棋颔首。
溫南方道:“好,開船後全速前進,務必在兩日後抵達盛京。”
“諾!”花慶發領命,卻沒有再行禮。
晉州新皇城。
“你說什麼?你說誰帶兵來攻?”康展硯聽到手下人傳來的消息,手中的扇子直接合了起來。
“那齊長旖,齊老太妃帶兵來攻!因為續棉郡沒有想到會有人帶兵來攻,連失兩個城池,已經在向第三個城池進發!”
康展硯色變道:“快!速去将這消息通知主公!”
“我已經知道了。”
魯蘊丹沉着一張臉,進入書房,身後還跟着駱擎與梅采升。
“主公!這齊長旖!”康展硯看到魯蘊丹進來,直接起身讓出主位。
“瘋了。”魯蘊丹在主位上坐下,沉聲評價道。
“對!這根本就是個瘋子!”康展硯失态道:“竟然公然進攻皇城,她這是想讓齊氏遺臭千年嗎?”
魯蘊丹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康展硯難以置信:“就因為恨自己的家族,便連命都不要了?齊氏族中的其他人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