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孫女登基為帝後,必定會拿住幾個勢大的世家,強勢打壓,以作震懾。
魯氏首當其沖,定跑不了。
魯氏一族上下,最好的情況,便是留得一族性命在,要想再複昔日輝煌,隻怕是難了。
魯耀鹄日後若想為官,隻怕也難。
可惜了這麼一個聰慧的孩子,沒有投好胎。
也是他們這些大人,作的孽。
因為心疼魯耀鹄這晚輩的日後前程,林陽全先前的好心情盡數消失,想到死在他手裡的繼妻,還有他那早逝的女兒,又一個人在書房靜靜地坐了一下午。
“該死!根本靠近不了林府!”
裴烊豁在林府外不遠處的客棧,已經住了兩日,手下派出去的人,别說接近林陽全了,便是連林府的門都沒有摸到。
先不說林府内部守得猶如鐵桶一般,便是林府外部,現如今也被想與林府交好的人,圍的水洩不通,上不了排面的人,還輕易接近不了林府外圍,更不要說他派出去的雜耍小吏了。
被齊長旖派來跟随他的謀士朗園,見裴烊豁日漸焦躁,提醒道:“二老爺,您不是善蠱嗎?”
謀士朗園,原先是裴氏派給裴菱娉的謀士,後在裴菱娉被關進家廟後,他也随之被齊冠首給軟禁了。
齊長旖掌權齊氏後,特意去見了這朗園,朗園當即改投齊長旖為主,這才又被放出來了。
朗園之前是裴氏培養出來的家臣,所以習慣性的稱裴烊豁為二老爺。
這一路上,裴烊豁都對朗園這改投的齊長旖叛徒,沒有什麼好臉色,這會聽他說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回身就一腳将朗園給踹翻在地。
“哎呦!”朗園捂着被踹的肚子痛呼。
裴烊豁還想上去再補一腳,被周圍齊長旖派來保護朗園安全的齊氏部曲給攔下了。
被攔住的裴烊豁怒斥道:“要是蠱能接近這林陽全,我還能在這裡和你廢話!”
朗園緩過了痛勁後,聽到裴烊豁這話,變臉站起身道:“什麼意思?你的蠱沒用?”
裴烊豁咬牙切齒:“不是我的蠱沒有用,而是我的蠱接近不了林陽全!這林陽全早有所備,林府内部有防蠱的東西!”
朗園聞言,也不再忍裴烊豁:“廢物!那你怎麼不早說?平白浪費這許多時間!”
裴氏眼看着就不行了,朗園是一心一意改投齊長旖這新主的。
此次被委派過來盯着裴烊豁行刺殺事,是新主派給他的第一個任務,若不将這件事給辦好了,他靠什麼在新主那裡站穩腳跟?
因為覺得裴烊豁想要行刺誰,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所以這一路上朗園也對他頗為讨好伏低,此時聽他說這話,還如何能忍?當即就翻了臉。
“你說誰廢物?”
原來在自己面前跟哈巴狗似的人,一下子都耀武揚威起來,這讓高高在上慣了的裴烊豁如何能忍?眼眸霎時狠厲地眯起,就要對朗園出手。
朗園對裴烊豁還是了解的,一見他這神色,當即便梗着脖子道:“你若敢在這裡殺了我,你就等死吧!”
“你!”
“你什麼你!有種你就殺我試一試!看你死不死!”
裴烊豁的袖口動了幾動,最後還是怒紅了一張臉,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