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輕娘子在這時滿臉憤怒的從人群中跳了出來,對着走過去的舊朝官員們,就吐出一口唾沫星子:“呸!”
周圍正在議論的百姓,頓時收了議論聲,将目光都放在了這名年輕娘子身上。
跳出來的年輕娘子大聲罵道:“一群孬種!也隻敢趁新帝虛弱時行此事,有本事他們在陛下登基當日,就跪下向陛下請官啊!”
“放肆!”
走在隊列最末尾的一名官員,聽到身後傳來的叫罵聲,怒而回身呵斥。
“你們才放肆!竟敢對陛下放肆!”年輕娘子絲毫不怕,反而高聲回怼了過去。
“流兒,快回來!”一名明顯是年輕娘子長輩的中年男子,焦急地在人群中喊道。
被回怼的朝廷舊官怒聲道:“無知婦人,懂什麼!竟敢對官咆哮,今日事了,本官定要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年輕娘子嗤笑:“你是官嗎?你要是官,何必再向陛下請官?少來這裡擺威風!現在是大奣朝,可不是從前的大濟朝!我赢流就站在這裡,看你能拿我如何!”
“你!”
停下來與年輕娘子争辯的朝廷舊官,被怼得臉紅脖子粗,你你我我了半天,最後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得做出一副不與女人計較的模樣,頗為氣派的一甩官袖,重新跟上了前面的隊伍,去往宮門前。
一番嘴上後,這名朝廷舊官向林知皇請官的意志,更為堅定了。
看看,空有官名,沒有官權,現在連一小老百姓,都敢指着他的鼻子罵了,要真讓權王這女人,将他們都給正式革職了,他們還靠什麼支撐家族,支撐門楣?
得先拿到實權,才能做其他事,便是官小點也無所謂,總能慢慢的琢磨如何翻身!
若是在一開始,他們就要被踢出權力中心,那就是要斷他們的性命!
權王敢如此做,那他們就隻能放手一搏!
舊朝官員,齊齊身穿官服,聚衆來到宮門前跪地向林知皇請官的消息,很快就被報到了陽明殿。
立于首位的溫南方聽到手下來報的消息,冷笑:“這群人果然不會老實,速度倒是快。”
柳夯純然道:“都算準了陛下生産的日子,就等着來鬧了,速度怎會不快?”
楊熙筒怒道:“都是一群該死的,讓本侍中出去會會他們!”
話落,楊熙筒怒氣沖沖的向外走去。
随邊弘擡步跟上。
溫南方轉頭見吳煦已經不在這裡了,便知林知皇早有安排。
他們一系的官員,今日都在這明陽殿内了,也不怕主公登基大典後,重新潛入的探子對他們出手。
今日隻要盛京城内不死人,便一切盡可在掌握之中。
此次主公所有布置,都沒有過他的手,想是不忍他再操勞。他便也不在外操勞,隻在此處為主公坐鎮。
溫南方心裡如此想着,溫聲安撫殿内此時衆官的情緒,讓他們隻需靜等主公順利産子的消息便可。
夜色如墨,星辰隐于厚重的雲層之後,似乎連星光都在屏息以待。
栖梧殿内,燈火通明。
此時的林知皇,全身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汗水順着她緊鎖的眉頭滑落,滴落在精緻的錦被之上,浸濕了片片繁華。
窗外偶爾傳來夜風的低吟,與室内緊張而嚴肅的氛圍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