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即将要臨盆嗎?或許這天之異象,是咱們小殿下引來的!”
“那就更好了,小殿下也會是盛世明君!那我們這些百姓在兩代明君治下,至少可安泰百年!”
随着時間的推移,極光漸漸收斂了它的光芒,如同一位優雅的舞者,緩緩謝幕。
夜空再次回歸甯靜,但每個人的心中都已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那是對美的極緻追求,亦是對神迹的深深敬畏。
盛京城内的所有百姓都看到了天上的異象,正在宮門外集體跪拜請官的舊朝官員們,自然也看到了。
與其他人不同,這些舊朝官員們看到這樣的異象,臉上露出的表情不是開心,而是越發凝重。
楊熙筒看到天光的異象,也甚是激動,等異象收後,原本因有人鬧事而升起的怒意,也都消下去不少。
于是,剛才怒怼衆舊朝官員的楊熙筒,暫且收了自己的脾氣,客氣道:
“諸位,還請先回驿站暫歇吧!陛下如今即将臨盆,暫無法處理政事,等騰出手來,定會對爾等有個安排。”
“什麼安排?要有安排,早就安排了!”
“就是!我們原先的官職,也是先帝授予的,直接将我們放入相應的部門,不就完了嗎?陛下究竟有什麼需要考慮的?分明就是藐視先帝,不願意用我們這些先帝舊臣!”
這樣的天之異象乃吉兆!這樣的吉兆,是權王登基後,即将臨盆時才出現的!
那群愚民最是信這些,今日過後,他們都能想象的到權王在民間,會有怎樣的聲望!
今日若不能請到官,等待他們的隻有被罷黜!
他們的頂頭上司,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被權王派出的山匪給劫了,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們要再老老實實什麼都不做,最後隻怕也要落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下場!
楊熙筒見自己一客氣,這些朝廷舊官反而越發抖了起來,面色一冷,指住最後說話的那名谏議大夫,對守在周圍的禁衛軍道:“此人妄議陛下,拿下!”
楊熙筒此話剛落,還不等周圍的禁衛軍有反應,席地而坐以示抗議的舊官群中,便有一人驟然站起身來,怒聲呼道:“諸位同僚,新帝要對我等用武力,我等甯死不從!”
說着話,此人便怒氣沖沖的向楊熙筒所在方向沖去。
周圍護衛的禁衛軍統領當即抽刀,擋身在楊熙筒身前,阻攔此人靠近。
另外有兩名禁衛軍也沖了上來,準備拿下這膽敢行武的舊官。
然而,這名舊官還真是個不要命的,見禁衛軍統領抽刀擋身在了楊熙筒身前,仍是不止步,梗着脖子就直直撞上了他的刀鋒,當場血濺如柱。
楊熙筒頓時被此人脖頸噴出的鮮血,濺了一臉。
楊熙筒被這股熱血噴的下意識閉眼,還沒有反應過來,席地而坐的舊官群中,便又站起一人,哭聲高喊道:“我等隻是請官,陛下卻對我等動了刀!先帝呀!您睜開眼睛看看啊,您究竟為我等選了怎樣一個新帝啊!”
舊官們齊聲悲哭,一時間,宮門正前方,悲哭聲震天。
皇宮外衆朝廷舊官們哭,皇宮内新誕的嬰兒,也正在喻輕若手法娴熟的檢查下,大哭不止。
喻輕若确定了新生的小殿下手腳完好,身體健康,便親自抱着小殿下去早就準備好的熱水盆裡淨身,同時對林知皇與符骁禀道:“小殿下一切都好!”
符骁在這時也終于收回了為林知皇診脈的手,全身完全放松下來,啞聲道:“澤奣也一切都好。”
林知皇唇角彎起:“朕也感覺自己很好。”
符骁與林知皇如釋重負地相視而笑。
同樣陪産的忽紅,在确定了自己的大娘子與小殿下都平安無事後,也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