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轉眸看向謝伯言:“吳踅,朕不會留。”吳踅乃吳奎嫡子,吳奎乃亂世之首,于公于私,吳踅皆不可留。
吳踅與謝伯言師出同門,在場其他人的目光,一時間都轉到了謝伯言身上。
謝伯言沉默了片刻,拱手俯身道:“主公英明!”
林知皇目光又轉道了溫南方與随邊弘身上,緩聲道:“在大業面前,不容人情。”
溫南方溫聲道:“主公明智!”
随邊弘啞聲道:“主公明智!”
楊熙筒想到他那三師弟,心情亦是沉重,同樣俯首。
主公是對的,大業未成,奣國初立,不能容情。
想到這裡,楊熙筒恭聲請問:“江大将軍與花大将軍那邊,您準備命他們攻衍州胡朝郡與昭德郡?”
“不錯。”林知皇鳳眸斂起:“齊冠首現在不知所蹤,不能讓他再藏着,攻他手下的地盤,他會很快現身的。”
柳夯沉聲道:“主公說的是,如此,他會出現的。”
殿内氣氛一時間格外沉重,但在場每個人心中,又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因為......他們已經勝券在握。
他們跟對了主公。
他們的理想抱負,終能實現。
溫南方墨眸中蘊些許厲色,問:“主公準備如何處置齊冠首?”
林知皇輕唔了一聲,想了想後道:“再看看。”
齊冠首與魯蘊丹、吳踅等人不同,隻是立場不同,非是死仇,也未行陰謀小道,若其能脫離齊氏,再公然俯首,倒也不是不可留他一命。
齊冠首現在不再掌軍齊氏,在政治層面上來說,在場其他人也不想将他逼至絕境,以緻最後死更多人。
能用軟手段收服,也不是不可。若犟着不從,那便隻有殺!
随邊弘收拾好了心情,對林知皇所說的再看看也表示認同,齊冠首這人......還有别用。
随邊弘心裡這麼想着,恭聲請問:“在您生産那日聚衆鬧事朝廷舊官,如今還全都收押在天牢,臣已經審過了,确實未與齊長旖那方勾結,那日是他們自發行的此事.......”
“您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林知皇挑眉:“若是如此,他們确實隻是前來請官,朕倒不好下重手處罰他們了。”
溫南方這幾日已經猜到了林知皇想徹底罷黜舊官的打算,聞言含笑道:“那就需要找證據來證明,這幫人并非是單純前來請官的了。”
不論他們是否受齊長旖指使,這群舊官不服主公是事實,而且他們皆乃上品士族出身,主公想要革除世家對政權的影響,首要需要弊除的就是他們。
但是硬撤也不行,必會引起大反彈。
而且舊朝的三公九卿,現在還在晉州,要攻打齊長旖來向她示好,他僅僅因為這些舊朝官員前來請官就下重手,這些人對她的示好之心,可能就會變成殊死一搏。
所以要處置這些人,必須得将謀反的帽子,給他們扣緊了。
梁峰溪聽出些意思,遲疑道:“溫令君的意思是.......我們僞造證據?”
謝伯言撫着他的美須道:“梁給事中,我們心裡清楚就行,這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