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有用之才也是帶“毒”的。
可以用,但也得防。
诃獻心中這麼想着,驟然問:“你可後悔改投我們主公?”
王鹿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道:“不悔!新帝手下勢力再強又如何?她隻将我以吏待,但凡有見不得光的髒活,全部都交給我去處理。隻有主公将我當做将看,大将軍這段時間,待我更是如兄弟......”
“鹿無悔之處!”
诃獻走下來,重重地拍了拍王鹿的肩:“好兄弟,之前是兄不對,竟然疑你!”
王鹿搖頭,孺慕地看着诃獻道:“畢竟我乃改投之人,大将軍在其位謀其政,懷疑我是對的,但大将軍.......這段時間我一直是拿你當兄長待的。”
王鹿有一雙鹿眼,一旦神情暖和下來,自有一種可憐之感,诃獻被他這麼一瞧,頓時軟了心腸,并為之前對他有疑而愧。
之後返軍一路,诃獻皆将王鹿帶在身旁,感情越發親密,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诃獻這路大軍一撤走,裴氏留在東州州城的守城将軍裴燕大松了一口氣,心中暢快蠻族内部亂的正是時候,倒解了他破城之禍。
然而裴燕高興還沒過五日,就察覺到城中的不對勁來。
“怎麼回事?連日來那麼多百姓出城,卻沒有回城的記錄,就沒有察覺到不對嗎?廢物!”
“下官.....下官哪能注意到.......”
“你暫掌州城政事,你對本将軍說你不知道?”裴燕怒踹與他解釋的謀士鄒博:“若非我今日心血來潮去城中逛了逛,發現街道上百姓稀少,派人去查問,隻怕等城中的百姓都走光了,你都不會察覺!”
謀士鄒博痛呼一聲,倒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說話,裝什麼死?可有查出這些百姓為何全部出城潛逃?”
謀士鄒博結結巴巴道:“下官....下官......”
裴燕見他如此,更怒,擡步上去就要又踹他一腳。
然而這一腳,裴燕卻沒能再踹上鄒博。
原本倒在地上的謀士鄒博在裴燕出腳時突然出手,抓住他踢來的單腳便将他拉到地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一手刀砍上了他的脖頸,頓時砍的裴燕所有聲音盡失。與此同時,鄒博另一隻手極快的從腳靴中掏出一隻短匕,快,準,狠地沒入裴燕心髒。
裴燕瞪大雙目,難以置信地看了鄒博最後一眼,瞬間斷了氣。
周圍的親兵在裴燕死透後,終于反應過來,齊齊怒叫着向鄒博攻來。
甯川王妃在這時推門,大步走了進來,寒聲道:“若還想活命,本宮勸你們最好住手!”
“是甯川王妃!”
裴燕的親兵隊長認出了甯川王妃。
“甯川王妃?她怎麼會在這裡?”另一名新兵驚魂未定地看着帶人走進來的甯川王妃。
甯川王妃唇邊勾起一絲帶着殘忍意味的笑:“這裡是本宮的王府,本宮自然得在這裡。”
鄒博在衆親兵愣神間,迅速站起身,跑到了甯川王妃身後,垂首向她請安。
鄒博本就是王府長史,裴菱悖殺了雀公子占下州城後,鄒博一絲掙紮都沒有,特别識時務的就改投了。
因為鄒博掌政能力不俗,又表現的格外貪生怕死,是個真小人,裴菱悖直接就收了他為己用了。
對于裴菱悖來說,小人有小人的用法,義士裴菱悖還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