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第9頁)

“師父給不了你意見,師兄有個意見,不知師弟聽不聽?”

溫南方在這時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茶案對面坐下。

戚玉寐看到走進來的溫南方與随邊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将自己的身體從守山先生身上撕扒下來,用怨念的眼神看着守山先生。

守山先生擡手拍了戚玉寐腦門一下:“好了你,莫要用這眼神看為師,為師已經是在幫你了。”

随邊弘慵聲道:“師父偏心。”

守山先生看向随邊弘,慈和地笑道:“聰辭身體不好,聰淵作為師兄多讓讓他。”

“他還身體不好?”随邊弘斜眼看向戚玉寐:“我看他身體好的徒手都能打死一頭牛,身體不好在哪裡?”之前在書院求學時,他可是親眼見戚玉寐與吳煦交惡對打,還赢了吳煦半招的。

随邊弘不知道戚玉寐有什麼問題,溫南方卻是從林知皇那裡知道了戚玉寐的毛病的,用玩笑岔開話題道:“知道了,師父。隻要他乖,我們這些做師兄的定不欺負他。”

戚玉寐卻從溫南方這話裡聽出幾分告誡的意思,宛然一笑,問:“師兄這話說的,最近我在這處做客,乖的不得了。連外面的消息都沒有收到過幾份,還不乖?”

溫南方與戚玉寐對視:“在師兄看來,師弟隻是識時務,外表看着乖罷了,心底的念頭可沒有少轉。”

“哦?師兄說說,我有什麼念頭?”

溫南方将話挑明:“仍讓戚家獨掌疆州為王的念頭。”

戚玉寐表情嚴肅下來:“師兄,有些話不能亂說。有些罪名,也不可亂按!”

林知皇建立新國“奣”,非是竊國而建,而是得了大濟最後一任皇帝遺旨繼位的。也就是說,整個大濟疆域,都是林知皇治下之地。

以前是大濟朝廷勢弱,所以各個州的強勢自立為王,不聽朝廷号召,視朝廷為無物。

但如今的大奣朝卻不同,新帝手下能人無數,兵強馬壯,武備更是精良,可以說是無人可敵。

這個時候,哪個州的州牧敢跳,那就是找死!

疆州從名義上來說,如今也是林知皇治下之地,她若想打,先發一個廢黜戚扈海州牧之職的聖旨去,再新委任一名州牧前去接位.......

戚氏不從,那就打!戚氏若從,那就更好了,先拿政權,再慢慢蠶食疆州兵權,那便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疆州。

但以上兩種情況一出,不論最後是哪種結果,顯而易見的,如今掌權疆州的戚氏一族必讨不得好。

這段時日在林知皇治下做客,戚玉寐無形中已經了解了許多,他已是斷定,一旦開戰,戚氏壓根就不是對手,還苦了當地百姓。

所以戚玉寐現在想的是,伏低........做友邦!實在不行,每年仍上貢也可。

但疆州,仍是戚氏為主。

随邊弘嗤笑:“罪名自然不是亂按就可成的,得有證據。現在沒有證據,那是因為某些人還老實着,等不老實了.......那證據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戚玉寐笑,拱手朝着皇宮方向道:“陛下英明神武,别人不知道,我們戚氏作為陛下治下之臣,怎會不老實?”

見戚玉寐又在言語上奉承起林知皇,随邊弘慵懶地撐了一個腰,道:“聰辭,你知道嗎?落到師兄手上的罪犯,開始不是嘴硬,就是好話不斷。但是師兄斷案,從不聽罪犯說什麼,他們說的好話,更是暴露其心虛的有力證據。”

戚玉寐與随邊弘對視,不說話了。

守山先生這個時候放下茶盞,終于對戚玉寐說話了:“聰辭,你師兄說的不錯。因虛才奉,莫要再耍小聰明。”

戚玉寐唇角微垂,明顯心緒浮動。

随邊弘作完了“惡人”,溫南方覺得也差不多了,拂袖站起身,對坐在茶案對面的戚玉寐道:“師父年事已高,經不得鬧,師弟若今日實在憋悶,便随師兄去個地方觀景如何?”

随邊弘見溫南方這個蔫壞的開始做起了“好人”,頗有些不悅地掃了他一眼,但還是助攻道:“走吧,絕對是好景,不會讓你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