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诃獻帶着三萬已知自己是去赴死的兵将上陣。
除了真正想為吳踅報仇的兵将,有大半兵馬還未與來攻的敵軍對上陣,便已是心生退意,想着如何脫離此軍,進到郡城内,去依附蠻族新首領車城斬了。
軍心渙散之下,這三萬蠻族兵将在戰場上對軍時又如何能有勝算?
诃獻命手下兵将所列出的軍陣因人心不齊,而破綻百出。
很快,诃獻這方的軍陣,就被符骁所率領的騎兵沖散,成為一盤散沙。
“列陣!”
副将巴野大聲呼喊着列陣,但手下的大部分兵将并不聽調令,開始向着兩邊的山體尋找躲避之地,剩餘的兵将根本無法重新再列軍陣,戰局頓時一面倒,成了符骁所領之軍對蠻族兵将的單方面屠殺。
“大膽!爾等是要做逃兵嗎?”诃獻怒喝。
一名小将邊帶手下士兵往來時的駐軍營方向跑,邊道:“大将軍,我等雖也恨他殺了主公,但你如此打仗,明顯是拉着我等送死,我等也乃家中頂梁柱........”
诃獻暴怒,騎馬追上去,揚刀便向該名小将頭頂砍去:“一群忘恩負義之徒!主公生前待爾等如何!爾等又受了主公多少恩?爾等竟然連幫主公報仇雪恨都不願!該死!”
蠻族小将見诃獻舉刀朝着他的脖頸砍來,閃身避過,雖怒,但也未曾還手,招呼着手下士兵快速離開此處。
诃獻怒上心頭,豈能放這小将輕易離開,一意要拿他殺雞儆猴,揚刀追攻上去。
小将見诃獻不依不饒,也不再閃避,揮槍反攻。
符骁拿着千裡望,遠遠看到這一幕,斂目:“蠻族大将與他手下的将領内鬥起來了?”
薛砺喜氣洋洋道:“還是主公有辦法!竟然策反了那蠻族車城斬,這些蠻族人隻聽他們蠻族人的話,此時若沒有車城斬這條退路,這些蠻族士兵必會與我軍死戰到底!”
胡三道:“是啊,蠻族士兵絕對不會在戰中投降,但因附近還有車城斬的兵馬駐守,這些蠻族兵将在不服诃獻的情況下,還會想着投靠車城斬!”
胡三身邊的一名小将不解道:“這車城斬不是都向我軍投降了嗎?投降我軍和去投靠車城斬,有什麼區别?”
胡三哈哈大笑道:“沒什麼區别!就是想活命,但也不想失了血性,此時去投靠車城斬便可活,至于投降?投降的是車城斬,不是他們,他們也隻是聽命于将的蠻族士兵。”
小将聞言,恍然大悟:“末将還以為,蠻族兵将都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蠻直之人,現在看.....倒也是都有心眼子的。”
符骁道:“不管是哪一族的兵,隻要是人,就會惜命。可為主報仇,但也得建立在有下場的情況下。”
胡三道:“您說的很是!”
符骁這邊的指戰中心還有心情閑聊時,诃獻那邊的指戰中心已是亂成了一鍋粥。
左右參軍見大将诃獻與麾下小将鬥了起來,忙讓副将巴野去攔。
王鹿道:“這小将公然帶頭叛逃,诃大将軍若不殺他,如何能壓服手下兵将,重整士氣?”
右參軍:“這.......”
左參軍卻怒聲反駁道:“陣前殺将乃大忌,更不要說在對陣時殺将!反叛之人什麼時候收拾都不遲,大将軍這個時候與麾下小将對打,無論誰輸誰赢,誰生誰死,都是極為影響士氣之事!”
話落,這名左參軍不等王鹿再說話,便命巴野立即去将诃大将軍拉回來。
今日這仗,他們這方明擺着是輸定了,不必再戰,得立即讓诃大将軍下令帶兵回返他們之前所駐軍的駐軍營,将糧草重收,穩定軍心後再從長計議。
一次輸赢不要緊,隻要兵将沒有折損過多,便可重振旗鼓,再為主公報仇!
動不了那新帝,這符骁.......他們一定要碎屍萬段,以祭主公在天之靈!
王鹿見巴野騎馬奔向诃獻,就要去攔他了,忙道:“我去!大将軍更聽末将勸阻!巴野,将我抱上馬去!在馬上我用不到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