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冷豈會聽不出林知皇的言下之意,雙眼頓時因激動而泛紅,強忍了淚意道:“多謝陛下賞識,冷定不負您所望!”
蕪冷從林知皇這裡退下後,許久都不能平複下心緒,走出皇宮大門,擡頭仰望晴朗的碧空,突然有一種壓在頭上的無形屏障,被人溫和掀開的釋然感。
“海闊波平憑魚躍,天高雲淡任鳥翔。”
“浪湧千重推舟進,風馳萬裡送雁揚。”
“鱗鳍舞動破碧浪,羽翼振開淩昊蒼。”
“浩渺乾坤皆可闖,無垠天地任徜徉。”
蕪冷在回返盛京,見完開國女帝林知皇出宮門,有感而發寫的這首詩,成了千年後,小學生的必背詩。
翌日,楊熙筒從他人口中聽到了蕪冷在宮門口作的這首詩,不甘示弱的也在當日出皇宮宮門口時,也仰頭吟了一首他所作的詩。
“穹蒼浩渺任鳥翔,瀚海無垠憑魚揚。”
“心向遠方展雙翼,夢逐天際破重浪。”
“風雲際會豪情湧,歲月峥嵘意氣昂。”
“且看前路多錦繡,奮蹄疾馳譜華章。”
吟完了詩,楊熙筒還不忘凹個造型,展袖迎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如今到底還是冬天,即使陽光明媚,但依舊寒冷風大,楊熙筒這麼一仰頭,他頭上的假髻頓時就有些支撐不住,又在一陣寒風地拂面下,楊熙筒展開的寬袖與他的假髻齊飛。
走在他身後出來的柳夯:“.........”
“啊啊啊!本侍中的假髻!”
楊熙筒看到他心愛的假髻被寒風吹飛了,顧不得尴尬,手忙腳亂地去追自己的“寶貝”。
柳夯到底嫌這師兄丢人,上前拉住楊熙筒,将自己頭上戴的禦寒貂帽取下,給他的秃腦門帶上,然後對周圍駐守的禁衛軍道:“本官與楊侍中有要事辦,勞煩諸位幫忙尋一下他的假髻,尋到了讓楊侍中的侍從武木,送回他府上便可。”
今日守門的禁衛軍統領颔首,以示這事他應下了,恭敬的對楊熙筒與柳夯做了請的手勢。
柳夯拉着楊熙筒剛走,在此守宮門的禁衛軍們肅正的表情終于龜裂,再也憋不住笑,此起彼伏地笑出聲來。
這麼一耽擱,柳夯與楊熙筒到盛京郊外江域碼頭為齊冠首餞行時,臨坊先生等人都已經到了。
戚玉寐看到姗姗來遲的楊熙筒與柳夯,奚落齊冠首道:“齊賤人,知道你有多不受待見了吧?”
柳夯純然笑道:“看來這位戚大郎君很受人待見了?”
耿直的虞溝生哪裡聽得出柳夯的陰陽怪氣,忙道:“錯了,二師弟除了受我和師父,還有他父母的待見外,其他人都不待見他。”
戚玉寐:“........”
楊熙筒聞言,毫不客氣地放聲嘲笑。
眼見幾人要打起來,臨坊先生擡手拍了楊熙筒腦門一下:“好了,你消停些,别與他人鬥嘴了。不是來送你師弟的嗎?”
楊熙筒捂住腦門,恨恨地瞪向齊冠首:“誰是來送他的?我是來看他的下場的!”
齊冠首對楊熙筒執了個歉禮:“這段時日,讓師兄擔心了。”
“滾。”楊熙筒送了齊冠首一口唾沫:“誰擔心你!”
楊熙筒這話剛落,便有一人如旋風般沖了過來,擡手便給了齊冠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