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人好辦事,一點根基都沒有的人,背後必須得有一棵大樹。
在守山學院,是他們這些庶民出身的學子,在真正通過科舉成為官員前,結識到權貴的唯一機會。
“還請魯大郎君放心,我們作為林四郎君的友人,自然不會讓他誤入歧途。”
與此同時,林元初已經跟着廖含音到了長秀班,這一路,她已經不動聲色地探明了這學院的大緻情況,更知道了廖含音稱吳為“牲畜”的原因。
“也不知道他怎麼臉皮這麼厚!他的祖父還有和父親,當初帶着蠻族騎兵血洗了守山書院,如今卻膽敢跑到這裡來求學!”
廖含音越說越氣,挽着林元初的手走進上課的書塾,看到坐在自己位置上面無表情看書的吳為,又狠狠地瞪了他好幾眼。
“廖含音!”
廖含音聽到熟悉的呵斥聲,連忙收了瞪向吳為的目光,回首便執學子禮道:“康先生!”
康展硯掃了符遲一眼,垂眸看着廖含音的發頂道:“守山書院的院訓是什麼?背一遍。”
廖含音諾諾背道:“天地生人,皆為靈秀!無論男女、族别、貴賤,入院則一......”
“男可展才,女亦有為;本族異族共學,權貴庶民同進。平等為基,共求學識,齊養德操,期諸生守則,弘正氣于世間。”
廖含音剛背完院訓,康展硯沉嗯了一聲,問:“此院訓,你可有做到?”
“沒有.......”
“嗯,為師就罰你這節課站到外面聽授,可服?”
“服.......”廖含音哭喪着臉往門外走。
康展硯用手中的扇子指住林元初:“你也站到外面去。”
“我?”突然被點到名的林元初指住自己,小虎牙露了尖。
“當然是你。”康展硯見新轉來的符氏女郎一臉難以置信,唇角微彎。
除了母皇父後外,林元初不喜歡擡頭看人,往後退了五步,與康展硯拉開距離,以距離做到不用擡頭就與其對上視線,沉聲問:“敢問先生,晚輩有何處不妥?竟也是要罰?”
康展硯見林元初頗有氣勢,搖扇含笑道:“聽到同門貶低辱罵同門,不僅不阻止,反而助長其勢,難道不該罰?”
林元初聞言,不卑不亢執學子禮道:“若如先生所說,那在場的同窗,今日想來都不能上您的課了。”
話落,林元初轉身,對書塾内的衆同窗展顔道:“大家,起來吧!”
在場所有的女郎與郎君,一時間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林元初身上。
林元初疏朗道:“今日天氣晴朗,回廊上花鮮草豔,都站在門外,邊賞景邊聽這位康先生授課,也是美事一樁!”
全場靜,在場學生,沒有一個理會林元初這話的,隻做聽不見,各自忙各自的事。
康展硯搖扇輕笑,林元初笑容僵在臉上。
片刻後,林元初腰身挺直地站在了長秀班的書塾外,直至當日康展硯下課,林元初的罰站才結束。
林元初剛來守山書院的第一日,便在書院中出了名,成了衆學子的談資。
“哎,哎!你聽說沒有?”
“什麼?”
“長秀班新轉來的那符氏女,昨日在課上硬頂了那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