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熙筒開心了,頗有些臭屁道:“那是,誰能有我貼心?從不給陛下添麻煩,更不讓陛下費心。”
柳夯嫌棄地看了眼自家師兄,一切盡在不言中。
另一邊,王鹿回府便收拾了行囊,輕裝減行上路。
王鹿走水路,一路順風順水,不過二十日,便到了庫州州城。
叔母忽紅在庫州駐軍,叔父王題最近也在這邊的軍工坊監事,王鹿準備辦完了林知皇交給他的正事,去見見這兩位長輩和堂妹再走。
裴菱爻早就等着王鹿來了,聽下人來報說王鹿前來,親自去迎。
“王指揮使,别來無恙啊?”
王鹿拱手回禮:“裴知州客氣了,您是我長輩,喚我字便可。”
裴菱爻含笑道:“那我就托大喚你一聲逐世了。”
兩人寒暄了一陣,待到了堂内,王鹿便将玉佩轉交給了裴菱爻,道:“陛下說,您看到這玉佩就知怎麼做。”
裴菱爻看到王鹿鄭重遞來的玉佩,眼神頓時複雜起來。
女兒到了适婚的年紀,妻子和他想為愛女尋一佳婿,如今縱觀整個庫州,沒有合适的青年才俊,未免委屈了愛女,裴菱爻首次向林知皇求了恩典,書信一封并附上了愛女從小佩戴的一塊玉佩送到京裡,求林知皇為愛女指婿。
這會王鹿帶着這塊玉佩而來,陛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這樁婚事陛下也沒有直接下旨,就是露出這麼一個意思,如今将人送到了他面前,也就是先相看的意思,覺得合适就繼續往下走,覺得不合适,那便體面的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裴菱爻不動聲色地收下玉佩,再看王鹿的目光已是不同,與王鹿又寒暄了幾句,便讓府裡下人帶王鹿先下去休息。
王鹿這段時日趕路确實累了,也沒有客氣,當下便随人去客房歇息。
“夫人!”
“陛下給咱們書兒指了誰?”淮憐畫以為王鹿是來送林知皇指婚旨意的,見裴菱爻進來忙問。
裴菱爻道:“就他。”
“誰?”淮憐畫一下反應不過來,反倒是淮齊書先反應了過來,問自家爹:“那王指揮使?”
裴菱爻點頭,看着愛女道:“你可喜歡,這事還沒定,你不喜歡還有回旋的餘地。”
淮齊書想了想方才躲在廊角看到的人:“長得不錯。”
淮憐畫是知道王鹿殺名的,猶豫:“這王指揮使,可不是好相與的人,不似良配。”
淮齊書卻道:“他既做陛下的殺刀,就不能好相與。”
裴菱爻颔首:“書兒這話明理。”
淮憐畫沒好氣地瞪裴菱爻:“這是選女婿,不是為陛下選能臣,看人可不能這麼看。”
“娘說的也有理。”話落,淮齊書道:“他肯定要在這住幾日的,我相處看看。”
自林知皇登基後,女郎們越來越開放,淮憐畫聽女兒這麼說壓根就沒有提反對,反而大力支持。
合适不合适的,确實要真正處處才知道不是?孩子不吃虧就行。
于是,王鹿的客房便多了一名過來伺候筆墨茶水的丫鬟書兒。
在第十次發現自己被偷瞧的王鹿終于忍不得了:“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