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直視她的眼睛，“你在教我做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個麻煩。”
“抱歉，我……”
“夠了。”柒柒不耐煩地擺擺手，“我給你自由，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現在，請離開我的家。”
“你真的不要我了？”
“不要了。”
九九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艱難地挪動腳步，一步步走出柒柒的家。
局長急忙追上去，“九九同志，你如果沒有住處，可以先去749局，我們可以給你安排宿舍，還可以……”
“還會把我肢解，拆開我的芯子搞研究。”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隻是……”
“隻是好奇，隻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存在，想知道你們能不能複刻第二個我。”
局長噎住，他的确是這麼想的。
不隻是他，749局但凡參與實驗的人都是這麼想的。
可是，他不敢承認，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在會議上，甚至在上級面前，他都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這麼做是為了祖國的科技發展。
可當着九九的面，他說不出這樣的話。
九九心情非常低落，她沒有跟局長回749局，而是在附近找了房子住下。
她的儲存空間裡有幾輩子都用不完的物資。
其實，這些物資就是柒柒的靈泉空間崩壞的那一刻，她接收過來的。
原本打算找個機會還給柒柒，隻是，現在柒柒已經把她趕出來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還回去。
局長在九九的小院外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擡步離去。
如果她是一個純粹的機器人，局長會毫不猶豫地将她拆解，進行研究。
可她是個人啊，機械大腦打開後，露出的是鮮活的人類大腦。
胸腔還沒有打開，或許裡面就是人類的内髒。
她隻是披了一件機器人的外衣，從本質上說，她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讓他把一個活人做切片實驗，他做不到。
九九的離開，柒柒心裡并不好受。
她們曾經一起并肩作戰過那麼多次，每次柒柒最危險的時候她都在，而且都會義無反顧地擋在前面。
原本柒柒以為，自己隻把她當做一個機器人，可以随意驅使的機器人。
可當她真正離開的一瞬，柒柒的心裡滿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