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栗家最得寵的是二小姐呢?
紅色的傘面上濺開雨滴的水花,黃昏時分襯的她傘面模模糊糊的像是帶上了一層血光。
“恩。”栗錦聽見自己的聲音幽幽的,“我回來了。”
保安想起剛才淡淡小姐下來的時候那憤怒的樣子,他笑了一聲,再看栗錦的時候語氣裡就帶足了輕視:“對了大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二小姐?你去垃圾桶那邊看看吧。”
栗錦轉頭看了保安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帶了刀子一樣,又像是從煉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明明天氣不冷,保安愣是給吓出了一身的汗。
“王叔。”栗錦緩緩開口,眉眼裡都帶着鋒銳,“你在我們家做保安隊長做了幾年了?”
他愣住。
“快有十年了吧。”栗錦擡頭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十年的話,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爸能補給你多少遣散費。”她揚起唇角,諷刺的說。
“遣……遣散……。”保安一下子愣住了,他可是如今的夫人的遠房親戚!
誰敢多說什麼?
還遣散他?
做夢呢!
栗錦哪裡有這個本事?
可是沒等他說話,栗錦已經往裡面走了。
她站在門口大道上的垃圾桶面前,渾身僵住了。
裡面躺了一個大木盒,盒子很精緻,但卻被垃圾桶裡的髒污弄的不堪,雨水沖刷在上面,砸在木盒身上又像是砸在栗錦的心裡。
想殺人的郁氣直接沖上心口,她整個人都憤怒到發抖。
“媽媽……。”她鼻尖狠狠的酸澀了一下,大雨砸濕了她的腳背,整個人都被凍住了一樣的發冷。
這是她媽媽的遺物,木盒上還貼着她媽媽的照片,媽媽一臉嚴肅的抱着三歲的她,那是她們唯一的一張合照。
栗錦的拳頭緊緊的握着,指尖深深的嵌入肉裡,尖銳的疼痛讓她清醒,越清醒就越難過,剩下的就是沉沉的殺氣。
栗錦彎下腰,将木盒抱出來,拿出手絹仔仔細細的擦着上面的照片。
木盒還帶着垃圾桶裡的腐爛氣味。
“李淡淡……李穎……。”這兩個名字就像是要被她咬碎了一樣的從口中冒出,她抱着木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媽媽,我帶你回家。”
她在保安嘲諷的眼神之中打開車門把東西放上去。
保安哼着小曲兒,用眼角斜睨着栗錦的那輛車,“一個不受寵的小姐還真以為自己能把我怎麼了?”
“估摸着等今天之後你都要被轟出來!”趁着栗錦現在看不見他,他躲在自己的保安室裡惡狠狠的咒罵道。
栗錦坐在車子裡面,深吸了兩口氣。
她拿出手機,指尖冰涼。
她撥下一個号碼,那邊傳來冰冷的通話聲,下一刻,男人的聲音帶着疑惑響起來。
“喂,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