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摘下自己的口罩,不想成為别人眼中的怪物,哪怕他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會嫌棄他的,比如剛才遇到的那個媽媽。
可真正讓他覺得心痛的不是那些糟糕的人的惡語攻擊。
而是那些帶着善意的人,在乍一眼見到他時眼中不可控制的出現的惶恐。
就像那位媽媽一樣。
素養禮貌這些都是可以後期控制的,但是第一反應是控制不住的。
他也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陽光下,不希望摘下口罩的時候所有人都看着他。
如果普通人的願望是脫穎而出的話,那他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和大家都一樣。
平凡對他來說也是奢侈品了。
栗錦挂斷電話的時候還深吸了兩口氣。
剛才有一瞬間她差點對陳光口吐惡言了。
“真可怕啊,遷怒這個東西。”栗錦喃喃自語說道。
“栗錦老師,你還好嗎?”郎世濤擔憂的問了一句。
“沒問題,你開你的車。”栗錦輕笑了一聲。
如果剛才真的對那邊說了難聽的話,栗錦可能也會看不起自己的。
他并沒有錯,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害自己。
沒有這根導火索,米勒依然是個垃圾,回國之後依然會因為娛樂圈的新聞注意到她,而她身邊的那些豺狼虎豹依然會在她的身上源源不斷的吸血。
悲劇的根源從來都不是那麼一個無辜的珠寶設計師。
栗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陳光回到家之後給陳晨打了個電話,“我用你的身份和栗錦打了個電話,你們兩個現在是朋友了知道嗎?”
陳晨:“你什麼意思?”
可是不等她問完,陳光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陳光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輕笑了一聲。
真是無奈。
他都忘記自己用的是陳晨的身份了,連這份友誼都是偷來的。
栗錦從來不知道這世上有他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等手術完吧,手術完之後他就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這個唯一的朋友面前了。
難得的,陳光居然對手術有了一點期待感了。
……
栗錦回家之後好好的睡了一覺,将紛亂的思緒整理了一下。
下午直接去了公司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