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什麼？”李媽和栗錦兩人都站在通道裡，燈光很足，所以李媽溫柔的臉栗錦都能看見。
“不問問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栗亮嗎？”
栗錦笑了一聲，“如果我不說，以栗亮他的性子未必能發現小樂的病情，如果是良性腫瘤，說不定就能拖成惡性腫瘤。”
栗錦眼中空空蕩蕩，“隻要小樂死了，李媽你不覺得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嗎？”
再也不可能有繼承人的栗亮。
股份除了她之外無人可轉。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栗錦的肩膀輕輕顫抖，她聲音也開始發抖，“李媽你為什麼不問我啊？”
但是下一刻，李媽已經伸出手抱住了栗錦。
栗錦在她身上聞到竈火燃起的氣味，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小小姐。”李媽不斷的拍着栗錦的背，“李媽永遠都不會問你這句話，小小姐自己有權利決定告不告訴他。”
“小樂是很可憐沒有錯。”
“但是我的小小姐也很可憐。”李媽眼圈發紅，聲音哽咽，“你是李媽除了自己的子女之外，最心疼的孩子。”
“李媽是個俗人。”
“李媽不會心疼别人家的孩子，李媽隻心疼你。”
“讨厭他也沒有關系。”
李媽緊緊的抱住了栗錦。
“小小姐，孩子是無辜的，但是誰也沒有那個權利摁着你的頭讓你去喜歡他。”
栗錦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
是啊！
孩子是無辜的。
因為這句話是真的，讓她無法辯駁，才更讓她覺得透不過氣來。
她無法去責備一個孩子。
也永遠無法喜歡害死了自己媽媽的仇人的孩子。
栗錦走進了小樂睡着的病房裡，她發現小樂睡眠很淺，她一走進去小樂就醒了過來。
他頭頂上的頭發都睡的炸開了。
小樂皮膚很白，眼睛和她很像。
見到她的那一刻，小樂眼中驟然出現了明亮的光。
不是誇張。
孩子的眼睛就是這樣的。
喜歡你的時候，裝在眼睛裡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