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從沒見到餘千樊那麼傷心過。
餘千樊的手緊緊的握着拳頭。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手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他低頭看了一眼，是栗錦在攝像機拍不到的角度将小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背上，還俏皮的動了動。
餘千樊終于喘過氣來了。
就像是離了水的魚猛地又被放回了水裡。
現在還在演戲！
餘千樊伸出手将栗錦從床上抱了起來。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栗錦的體溫和心跳，他心髒的抽疼感終于減緩了很多。
“你不是說要學跳舞嗎？”他能順暢的說出台詞了。
“栗錦，你怎麼死了？”
他的聲音依然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
甚至眼神也是困惑的。
門外傳來那些研究員的聲音。
“003号，把那女人的屍體清理了，燒幹淨點。”
他們隻留下來這一句話就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餘千樊在這個實驗室的名字是003号，沒人去記他的名字。
隻有栗錦。
栗錦記得他的名字。
從她五歲那年來到這裡，隻有她和他是在一起的。
他看着她一點點的長大，從他的膝蓋處，長到胸口處。
為什麼長大的隻有栗錦一個人？
那是他作為一個機器人的時候，第一次感覺到困惑，可這種感情是機器人會有的嗎？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壞掉了。
就好像現在，他一點都不想燒掉她的屍體。
他們還沒跳舞呢。
他可能是再一次壞掉了吧。
餘千樊直接擡手扯掉了栗錦手上的鎖鍊，這東西捆住了栗錦，在他手上卻很脆弱。
“你知道嗎？我不是殘次品。”
餘千樊抱起栗錦，聲音沉沉的說：“我是所有機器人裡，性能最優秀，程序最完美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