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安靜乖巧地咬指甲。
她沒病。
隻是,在不确定自己被接出風島是什麼用意前,為求生,她得表現出一點點的症狀。
否則,被她們嘴裡那個狠得慘絕人寰的厲少爺看穿她在裝病,誰知道會給她一個什麼悲催的下場。
在貧民窟過了三年,她比誰都知道該怎麼生存。
不過很奇怪,厲天阙居然會抱住她,抱也就算了,還沒把她立刻扔掉。
她都做好摔地上摔個骨折的準備了。
“你們就是這麼照顧人的?”
陰冷不悅的嗓音在楚眠的頭頂上方響起。
下一秒,厲天阙擡起腿一腳将一個女傭踹翻在地上,眼神陰狠、暴戾到極緻。
女傭倒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推诿,隻能拼命道歉,“對不起少爺,對不起,都是我們失職。”
“别再讓我看到這兩個沒用的廢物!”
厲天阙的每個字都透着反感。
“是,我馬上辭退她們兩個。”
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楚眠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什麼孟助理。
厲天阙沉着臉收回視線,抱着楚眠往裡走去。
孟墅看着厲天阙冷漠的背影,轉眸看向一幫保镖,“以後,厲先生過來的時候,你們就在這守着,不用進樓裡伺候。”
“是。”
保镖們齊聲應道,震耳欲聾。
楚眠耳尖地聽到這話。
以後厲先生過來的時候……
所以,她會被繼續安置在這裡?為什麼?大财團的總裁到底要她一個精神病人做什麼?
楚眠咬着指甲百思不得其解。
厲天阙抱着她走進洋房,将她放到大廳的沙發上,一撩大衣在茶幾上坐下來,坐在她對面。
楚眠這才發現他右手虎口處紋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鹿頭。
明明是最溫馴的鹿,在他嫩白的皮膚上卻顯得張牙舞爪、不可一世。
他修長的手一把掐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供他審視。
他偏灰的異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陰狠的,不帶任何善意。
楚眠依舊面癱,不敢表現出任何情緒。
直到下巴快被捏碎的時候,厲天阙終于放開了她,嗓音沉得厲害,“和她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