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6頁)

楚醒看得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這個黃總還真信了楚眠的滿口胡言?

楚眠被黃總迎進本來屬于楚醒的化妝間,大幅投影被拉下來,連上視頻,黃總便帶人退了出去。

化妝間裡隻剩下楚眠一個。

燈光漸漸暗下來。

投影屏幕漸漸亮起,豪華大氣的書房裡,一位三十歲左右、年輕俊逸的男人坐在紅木書桌前,正是謝氏家族話事人謝傲然。

一見到她,謝傲然就爽朗地笑起來,“我就知道是你楚眠,你居然真從風島離開了。”

謝氏家族于外界極度神秘,實則内部鬥争不停。

去年,謝傲然被自己的叔伯設計掉進海裡,奄奄一息之時被楚眠救上了岸。

貧民窟幾乎都是一群沒有自理能力的老弱病殘,沒有任何資源,他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家族少爺要不是靠着楚眠接濟早就死那了。

後來,在沒有網絡覆蓋的風島,他也是靠着楚眠組裝的衛星電話,聯絡到自己的親信,才回到謝家一掃敵對,坐上話事人的位置。

所以,楚眠于他有救命之恩。

楚眠站在化妝鏡前,滿桌的化妝品都是屬于楚醒的。

她随手拿起一支口紅折斷扔進垃圾筒裡,看都沒看視頻中的男人一眼,隻随意地道,“我說過,我遲早會離開風島。”

聽到這話,謝傲然有些難受,他從書桌前站起來,雙手一拱,恭恭敬敬地朝她作了個老派的揖。

“楚眠,你救我一命,我卻不能救你出貧民窟。”

他很是慚愧。

A國各處有各處的勢力分布,謝家偏安一隅,南邊邊境内陸由謝家說了算,但風島是邊境島嶼,受國家級别最高管控。

風島這個地方,凡是被戴了電子鎖的人,都是好進不好出。

而謝家一向又是貫徹不結交、不結仇,獨善其身的規矩,堂堂正正救出楚眠屬于越界,隻能用一些偷偷幫逃的手段,卻總被阻攔,不曾成功。

楚眠将一瓶化妝水放旁邊的垃圾桶裡,擡眸淡淡地看他一眼,“我不怪你,你無須自責。”

還是這個怪脾氣,懶懶的,心不在焉的,對誰也沒有特别恭敬,對誰也沒有特别不屑,也不曾想過靠着誰,隻靠自己。

謝傲然習慣了她這樣,并不在意,重新在書桌前坐下來,仔仔細細地觀察着楚眠。

見她如今肌膚嬌嫩,模樣出奇的好,顯然是養得不錯,不禁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你一走,風島那幫人不會哭天喊地麼?”

楚眠在風島三年。

三年下來,楚眠已經成了貧民窟那幫人的主心骨,她一走,那幫人可怎麼活下去?

聞言,楚眠眼中掠過一抹厲色,聲音冷下來,“我留下來,他們還不是跳海的跳海,割腕的割腕?”

那個地方什麼資源都沒有,個個都是活得生不如死。

如果她不是心中揣着對楚家的恨,她也活不下來。

聽到這話,謝傲然不由得歎上一口氣,單手支着頭道,“這也是,隻有你在A國立足下來,将來才有可能解救貧民窟那些人。”

風島的希望,在她一個人身上。

楚眠又開了一瓶香奈兒的香水放在鼻尖聞了聞,嗯,綠茶味的,她随手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