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站在那裡死死地瞪着方雪。
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方雪還是拉下了倒車檔,踩死油門往後倒車。
“砰。”
又是一聲巨響。
車迅速退後,方媽傷痕累累的身體滾了出來,躺在大太陽下一動不動,身下的血淌成了一幅巨大的畫。
有保镖要去追,被為首的按住,“先别追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調虎離山之計,我們保護好小姐最重要。”
這才是他們的職責。
保镖們沖到楚眠面前,将她護起來,再不敢掉以輕心。
就在醫院門口,搶救的速度很快。
方媽進了搶救室整整一個小時。
搶救室外的走廊冗長而清冷,楚眠坐在方媽堅持要她坐的輪椅上,靜默地看着搶救室的大門。
荷媽在一旁哭得泣不成聲,一時哭一時又雙手合十,求滿天神佛庇佑。
時間難熬,一點一滴過去。
誰都不知道出來的是什麼答案。
片刻後,搶救室的門被打開,楚眠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蓦地一緊。
荷媽先沖過去,哭着問道,“醫生,怎麼樣?人怎麼樣了?”
“……”
醫生摘下口罩,遺憾地搖了搖頭,“抱歉。”
“沒了?人沒了?”
荷媽呆呆地問道,然後嚎啕大哭起來,“不可能的,早上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沒了,醫生您再救救她,您再救救。”
“請節哀。”
醫生道。
荷媽在那裡哭了好半晌,忽然意識到什麼,立刻轉眸看向楚眠。
隻見楚眠仍然坐在輪椅上,一張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無喜無怒,也無哀,雙眼沉默地直視着前方,就好像整個人沒有七情六欲一般。
荷媽撲過去,“小姐你沒事吧?”
楚眠靜靜地坐在那裡,并不看她,嘴唇動了動,似自言自語般地道,“我以為我夠狠了,原來還不夠,遠遠不夠。”
這是在說什麼呢?
荷媽搖着她的手臂,有些擔憂地道,“小姐,你别這樣,你難過就哭出來吧。”
“我哭不出來。”
楚眠淡淡地道。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