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墅領話後匆匆跑到外面,從車上拿了棕色皮箱又跑回來,擱到客廳的地上打開。
箱子裡不是跑路用的衣物,而是書。
整整一箱的書,全是法學類書籍。
厲天阙坐在那裡,手又要收一圈碎骨鎖,一擡眸,目光就落在整整一箱的書上,動作頓時一滞。
書?
他媽的怎麼會是一整箱的書?
他近乎僵硬地睨向面前臉色發白的人,聲音都變了,“你帶一箱書私奔?”
楚眠坐着,脊梁挺得筆直,一滴冷汗自額角淌下來。
聞言,她不禁冷笑一聲,“厲先生非要這麼想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他真想廢了她的腿,不需要理由。
“……”
厲天阙放在她膝上的手沒了下一步動作,狹長的眼審視着她,要在她的臉上看個究竟。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一個保镖走進來,“厲總,那個被跟錯的人是來帝都旅遊的,查了背景問了話,可以确定那人不是授誰的意故意穿那衣服調虎離山。”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楚眠現在差不多都能拼湊個全貌。
厲天阙一直就沒有放心過她,以為她故意安排人穿荷媽的衣服引起注意,然後帶着荷媽逃跑。
厲天阙咬牙瞪過去,“你的意思是,你們純粹是跟錯了人?”
“是。”保镖的表情慌到了極點,又不得實話實說,“而且學校的事也查過了,小姐隻是去辦雙修法學的事宜,領書回來的路上遇上豐家的三少爺,兩人話沒說上兩分鐘,厲總您當時就到了。”
“……”
隻是去辦雙修法學的事。
兩人話沒說上兩分鐘。
所以,這是搞了個烏龍?
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不止是他手腕厲害,還有就是他看人極準,從來沒有疑錯過任何人,怎麼這回就栽了。
厲天阙沉默了,一睜眸,就對上楚眠涼涼的目光。
四目相對。
他沒有聲音。
她也沒有聲音。
氣氛一度很尴尬。
楚眠忽然勾了勾唇,無聲冷笑,低眸看向自己腿上的碎骨鎖。
厲天阙的手跟燙到似的忙收回來,裝模作樣地抵了抵下颌,又放下來,一時間像是無措得不知道往哪擺似的。
全然沒了剛才那股吞噬一切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