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西裝的孟墅面色沉重地上了天台,望着陽光下厲天阙颀長的身影,不禁歎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去,走到厲天阙身邊站定。
厲天阙沒看他一眼,繼續調試手槍,聲音冷淡,“有事說事。”
“我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小姐,今天發現,小姐甩了人一段時間。”
孟墅站在那裡,實在害怕開口,說話都慢吞吞的,這事說出來,厲總怕是又要不痛快了。
他擡眸,果然見厲天阙站在那裡,眼裡掠過一抹幽暗,嗓音更冷了些,“繼續。”
“您也知道,自從您将小姐帶回厲家後,老爺那邊一直派人盯着。”孟墅咬咬牙,硬着頭皮講下去,“如果沒有猜錯,小姐已經和老爺碰上面了,隻是不知道兩人會聊些什麼。”
聞言,厲天阙嘲弄地笑了一聲,“還能聊什麼,這一年多來他不就是想要我的命麼?你也沒少被找過。”
他如今今非昔比,厲擎蒼要拿他的命不容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他身邊人下手。
孟墅被找過,保镖被找過,荷媽、方媽都被找過。
孟墅立刻低頭,惶恐地道,“厲總,我對您絕對忠誠。”
老爺是找過他,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背叛厲總。
“那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厲天阙嗓音低沉地問問道,聽不出喜怒,好像隻是随口一問。
這個她,自然是指的是楚眠。
現在厲總的注意力全在那一位身上,像着了魔似的。
以前晚上或繼續加班做事,或飲酒打電視遊戲,又或像現在這樣上天台練練槍,但最近,厲總每晚必回薔園。
“……”
孟墅知道那一位對厲天阙的重要性,因此不敢開口。
“讓你說就說。”
厲天阙冷淡地道。
“我不知道。”孟墅低頭道,“其實看小姐對荷媽、方媽的在意程度,還曾放楚家一馬,可見她心底并非無情,不是會把事做絕之人,但這隻是之前,現在的話……”
“你是想說,我差點絞了她的腿,她為自保也會除掉我。”
厲天阙道。
整個天台的風變得凜冽起來。
“這隻是我的猜測。”
孟墅開始冒冷汗,他這麼說,厲總一定很生氣。
“如果我是她,我也會下手。”
厲天阙勾了勾唇,漫不經心地道,并不生氣。
一個随時可能發病亂殺人的瘋子,一個差點廢了她腿的男人,就算有救命恩情在,可在自保面前,什麼也不是。
說着,厲天阙瞄準槍靶,猛地扣下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