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中間,他一聲痛都沒喊。
……
在去往酒店的路,楚眠收到消息,樊冰冰扛住壓力,一舉拿下費斯大獎,在台上高高舉起了腦力獎杯。
樊冰冰證明了自己,也順利替巅峰會沖進全國的眼中。
總統套房的卧室裡,楚眠站在門邊上,沉默地看着裡邊的情況。
厲天阙的身體狀況是不能輕易被外界知道的,因此,連治個傷,孟墅都聯系了在帝都的沈醫生立刻趕過來。
沈醫生是專門負責厲天阙平時檢查的醫生,從帝都趕來耗了一點時間,厲天阙也就忍了這麼久的疼痛。
厲天阙這時坐在床邊上,光着上半身,肌理分明的線條此刻比不上他發紅的傷口觸目驚心。
穿着常服的沈醫生站在一旁,看着這傷口蹙了蹙眉,低頭道,“厲總,箭入得太深了,還是去醫院的手術室取吧?”
“讓你取就取,哪那麼多廢話?”
厲天阙坐在那裡,蒼白的臉上一片冷厲,不給人置喙的任何餘地。
他一向如此,說一不二。
身邊的人哪敢違抗。
見狀,沈醫生看一眼一旁的孟墅,兩人對視着無聲歎一口氣。
沈醫生取出醫藥箱,拿出整套的手術刀具,在床邊鋪開來,問道,“厲總,不用麻醉?”
“不用。”
厲天阙道。
他并不喜歡被麻痹的感覺。
“是。”
沈醫生戴起手術手套,做好一系列準備工作,就開始拿手術刀慢慢割開箭尾周圍的皮肉。
楚眠站在那裡看着,隻見厲天阙紋絲不動地坐在床邊,一點都不妨礙沈醫生動刀子。
好像這刀割的不是他的皮肉,可他額上暴出的青筋還是出賣了他。
冷汗自他眼皮上重重墜落,他随意擱在腿上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緊,鹿角紋身都跟着變形,青色的血管贲張起來,幾乎要跳出來。
這種差不多的痛,楚眠經曆過,在貧民窟受了傷,有人找了麻醉的藥草給她敷上,然後動刀。
即使如此,她仍然痛得一度昏厥過去。
而現在的厲天阙,連麻醉都不用。
看着厲天阙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和他額角暴跳的青筋,科技館樓道那一幕再度浮現在楚眠眼前。
她長這麼大,可以說,從來都是她救别人,哪怕是葉成和巅峰會那群人,那也是她于他們有恩,他們欠着她的。
隻有在厲天阙這裡,賬有點算不清。
貧民窟一次,喝毒一次,以及這一次……
他救了她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