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阙深深地盯着她,語氣莫名地急燥,“你當唐瑾辰是真欣賞你?他不過是覺得你有點能耐,要把巅峰會變成他能支配的屬下。”
楚眠目光平靜,“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唐瑾辰不會無緣無故對一群平民學生這麼禮遇,他有他的想法。
“你知道什麼!”厲天阙咬牙,“A國奉行精英制度,資本為上,資本間是有互鬥,但在階層上面,唐瑾辰和所有财閥都是一體的利益相關,唐瑾辰要是知道你進公法會動的是貧民窟的主意,你以為你能從公法會活着出來?”
“我也知道。”
楚眠看着他發紅的眼睛道。
她在法學院呆久了,看的書多了,知道重建貧民窟的路會很難走。
攔在她面前的是A國根深蒂固的舊執念,是重建貧民窟的代價,以及所有上層财閥不願意被推翻現有制度的自私。
“你知道。”厲天阙的呼吸更重了,手死死地抓住她,“你什麼都知道還是要做!”
“你一直知道我要做什麼的。”
楚眠站在那裡,坦然地說道,“之前你都說不會管我的,現在你急什麼?”
怎麼她去了一趟總統府,他就焦躁成這樣。
“……”
厲天阙死死地瞪着她。
“你是從來沒想過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吧?我現在離公法會僅有一步之遙。”
楚眠凝視着他的眼睛,猜測着他此時此刻的想法,“你這麼急,是不是在想,真到我把貧民窟推到台前的那一天,你這個大财閥也就要做抉擇了,總不能讓我這個麻煩一直亂搞下去,阻擋大家的利益。”
所有人都好好的,大家賺錢都賺得穩穩的,誰願意被貧民窟的一幫廢物惹個心煩。
“……”
不是。
是他有種直覺,她離她的目标越近,她就會離他越遠。
這種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覺很糟糕。
他厭惡透了。
厲天阙的手慢慢劃下,溫柔地撫過她的臉,最後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脖子,眼底陰鸷得厲害,“那你怕不怕我到時解決你這個麻煩?”
如果怕,她就停下來。
乖乖地待在他的周圍,别走遠。
“……”
他突如其來的暴戾讓她呼吸滞了下。
她沒去推他,隻平靜地看着他的眼,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堅持,你阻止不了我,同樣,我也阻止不了你。”
光怕,是沒有用的。
她也不會怕。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