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眠的長睫顫動,遲疑幾秒後才低下身子趴到他濕透的背上。
厲天阙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滿臉寫着不滿,雙手往後托着她的腿,背着人站起來,轉眸看向黑漆漆的夜雨,沒好氣地問道,“往哪走?”
“應該在這一片,但門牌号要再找。”
楚眠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低眸看向他繃得極不耐煩的下颌線,“可能有點難找,我腳好一些了,我自己找吧。”
“閉嘴。”
厲天阙背着她走到車邊,從車上拿下一支筆狀的小型手電筒,塞進楚眠手裡。
從路邊往裡走就沒路燈了,楚眠趴在他的背上,用手電筒照着路,細密的雨在光線下格外清晰,濺在泛着光亮的石闆路上,濺起一個個小窩。
這一帶的房子不如市内規劃得那麼整齊,錯落無序,東一家西一家,有時候看着到了盡頭,一拐彎又是路,又是人家。
“看這邊。”
厲天阙停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
楚眠拿手電筒照,并不是齊爽說的門牌号。
厲天阙便繼續背着她往前走去,有一段沒鋪石闆的小路,地面被雨泥砸得泥濘不堪。
楚眠看着厲天阙的皮鞋一踩進去便陷進去,濺得全是泥水。
這一走就走了兩個小時。
雨依然下得很大,兩人說話偶爾都是聽不清的狀态。
“我看你找錯地方了,這裡不一定有。”
厲天阙将她又往上托了托。
“……”
楚眠知道他背得累了,他這樣高高在上的身份恐怕都沒有背過人這麼長時間。
可她今天一定要拿到齊爽的糖。
她淡聲道,“你去車上等我,行麼?”
“你今天非找不可?”
厲天阙氣悶地道。
“……”
楚眠抿唇,嘴裡品着散不去的血腥味。
“找,淋死了都給你找。”
厲天阙背着她道,繼續往前走,踩過一段又一段高低不平又泥濘的路。
雨中的路很難走,楚眠卻始終被背得很穩,沒被甩下來。
楚眠趴在他的肩上,拿着手電筒給他照路,忽然聽到他似乎說了句什麼,雨聲太大蓋了過去。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