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按向牆上的燈,頂上的燈是那種老舊且刺眼的日光燈,燈光照下來,裡邊的家具簡陋,顔色亂七八糟,一看就是二手家具市場淘換回來的。
這樣的環境,齊爽卻說活夠了。
“哪間房?”
厲天阙問。
“地下室。”
這麼差的環境,齊爽也租不起上面的房間。
他這一年,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楚眠說着,厲天阙往樓梯的方向走去,旁邊的房間門打開,一個光着膀子、隻着内褲的中年男人睡眼惺忪、罵罵咧咧地走出來,“什麼聲音啊這麼吵……門是不是又壞了?”
突然看到兩個人站在裡邊,那男人吓了一跳。
厲天阙擡眸看去,見男人穿得暴露惡心,擡起腿勾過一張凳子就踢了過去,一雙眼殺氣騰騰,“滾!”
中年男人被踢得撞在牆上,被厲天阙眼中的陰戾嗜血吓到,猶如見到雨夜屠夫,連滾帶爬地爬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再不敢出來。
厲天阙背着楚眠從樓梯走下去,踢開地下室的門。
楚眠趴在他的背上打開燈,很意外,這裡的家具雖然也是老舊,卻明顯是經過精心打理的,打理得十分溫馨,桌子上還套着白色蕾絲的桌套,幹淨整潔。
一張1米五的小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牆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照片。
全是雙人的。
是齊爽和女朋友的照片,兩人靠在一起、親在一起,十分恩愛。
“他有女人?”
厲天阙也發現了。
“嗯。”
楚眠應道。
“……”
厲天阙的心口頓時更舒坦了,問她,“糖在哪裡?”
“西南角從左數起的第三塊地磚下面。”
楚眠說道。
齊爽早覺得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他怕他一死,這裡亂七八糟的租戶會來搶屬于她的糖,所以藏得很深。
她想從厲天阙身上下來,厲天阙道,“我拿。”
楚眠沒有拒絕,對他道,“那你放我在床邊坐下。”
他們現在離床最近,床鋪得很幹淨,在貧民窟時,齊爽就不是個邋遢的人。
他背她三個多小時了,該休息一下。
厲天阙轉身,把她放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沒讓她碰其他男人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