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血盆大口直朝她的臉襲擊而來。
楚眠猛地驚醒,睜開了眼睛,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
她目光發虛地看着前面,十幾個穿制服的男人站在那裡,楚眠搖了搖頭,才發現隻有四個人,是她痛到看不清了。
她吃力地喘息着,仿佛在風島的海水裡呼吸,痛苦而困難。
四顆藥的力道果然比兩顆藥強多了。
“你看你臉上,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我們都知道,這藥下去人比死還難受,你這麼扛着又何必。”
有人和她說。
楚眠沒有回答,新一輪的疼痛又蔓延上來。
燒灼皮膚的痛感自腳心慢慢傳上來,她整個人如置身火海,燒灼的痛感很快遍布全身,煙灰覆在她的面上,一寸寸奪着她的命……
一度,她覺得自己會死在這火海中。
“小姐!”
意識迷離中,楚眠聽到孟墅的聲音。
唐瑾辰同孟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楚眠呈“大”字形被鎖在那裡,人垂着頭,連吐的力氣都使不出來,鮮紅的血從嘴裡一點點滲出,滴落在地上。
這樣的畫面讓唐瑾辰都不禁别過頭去,不忍去看。
忍痛時難免要咬牙,她這個樣子恐怕是忍得差點将一口牙齒全部咬碎。
“給她喂兩顆止痛藥。”
唐瑾辰吩咐。
楚眠意識渾濁,沉浸在無休無止的疼痛之中,直到嘴巴被人撬開,被喂了什麼藥。
她以為是又加大藥量,直到疼痛感逐漸減輕,楚眠緩緩擡起被汗濕的長睫,擡眸看去,孟墅紅着眼睛站在那裡,難過地看着她。
一個大男人跟要哭了似的。
唐瑾辰站在一旁,沖屬下使了個眼色。
鐵索瞬間從上下四個角落吐出更長一些,為讓她更好地自由活動。
但鐵索一長,楚眠就徹底失去站在那裡的本事,人狠狠地摔到地上,唇間滲出來的血更多。
“砰。”
聲音響亮。
唐瑾辰下意識擡了擡手,卻起不到任何攙扶的作用。
孟墅連忙沖過去,蹲在她面前,雙手顫抖地剝開手中的糖,喂給她,“小姐,糖……”
厲總說的,她喜歡。
楚眠趴在那裡,嘴裡鮮血未除,就被推進一顆薄荷糖。
甜味沒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