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辰道,厲天阙又不會飛,怎麼從T國突然跑到A國。
蓦地,他又皺起眉,“天阙不會真糊塗到跑去找各國首腦,來給我施壓吧?”
以厲天阙的能力,他能做到,但這可就有通敵叛國的意思了。
不會。
厲天阙不會的。
不行,萬一他真受刺激了怎麼辦。
“我回總統府辦事。”唐瑾辰有些頭疼地從地上站起來,低眸看向孟墅,“你也回去吧。”
“……”
孟墅不甘地呆在那裡。
唐瑾辰看看他,又看向已經虛到連坐都是搖搖欲墜的楚眠,蹙了蹙眉道,“這狗留下。”
好歹也算給她留最後的一點慰藉。
說完,唐瑾辰拉起孟墅一起離開。
他們離開後不久,止痛藥的效果便慢慢消失,疼痛感再次排山倒海地湧上來。
鐵索被收回去,楚眠如木偶般被拉扯着站起來。
小海豚滾落到地上,看着她這樣子急得團團轉,沖到她腳邊的鐵索前,張嘴就去咬。
大概是咬得太猛,把自己咬痛了,小小的一團翻滾在地上嗚嗚亂叫。
“小海豚,我沒事。”
楚眠低頭安慰着它,很快,她便安慰不動了。
瘙癢感突然侵噬全身,再接着,她感覺自己的皮膚正在一點點被腐蝕潰爛,那種疼痛感真實得好像她真的整個人都快腐爛了。
一直腐爛到口、鼻、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
小海豚,她撒謊了。
她很疼。
真的很疼。
她想吃糖,想吃厲天阙哄她喝藥時給她的糖,很想,很想。
……
“進去!”
貨船上安排偷渡的主事人說着當地的話,将一個個難民給踹進去,“找地方坐,坐不了就擠,都别給我鬧事出聲,不然給你們都丢進海裡喂魚。”
厲天阙被主事人一腳踹進人堆,人擠人,所有難民像貨物一樣被堆在一起,擠得一點空隙都沒有。
稀薄的空氣裡滿是海域裡的鹹濕以及旁人身上的惡臭,這底部是一點空層,矮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上面的闆子被一合上,有重物壓在上面,壓得一點光都透不進來,隻透了幾個孔來供空氣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