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有那麼甜麼?
厲天阙靠在木頭上朝她伸出手,指尖的銳痛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眼前哪裡有什麼光,分明是一片黑暗,楚眠更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他呼吸一頓,擡手按向自己的頭。
是幻覺。
他怎麼會突然開始有幻覺……
厲天阙伸手敲了敲頭,一定是被打出來的幻覺,一定是他連續20多個小時不睡,這船颠了這麼久又沒吃進東西才會這樣。
對,一定是這樣。
和瘋子血無關。
吃東西,得吃東西。
厲天阙在旁邊摸了摸,摸到一片殘缺的面包,是大家争搶時掉落在他身邊的。
厲天阙伸手撿起來,将面包放到嘴邊,一股濃濃的馊味立刻湧進鼻子,讓他差點吐出來……
“……”
厲天阙閉上眼,咬了咬牙,一發狠便将面包往嘴裡塞,嚼都沒嚼直接吞咽下去。
反胃感一直沖向喉嚨,他拼了命地往下壓。
黑暗中,他一雙眼幽暗得宛如黃泉世界,鬼魅遊走、腐爛叢生,但也開得出最美的曼珠沙華。
……
楚眠被關進江南堂的第三天,唐瑾辰已然有些撐不住了。
國内的聲音越來越沸騰,跟住在總統府似的一幫老家族和财閥,恨不得聯合起來把他給吞了。
反而在江南堂,唐瑾辰還能感覺到一絲安靜。
下屬端着藥站到一旁,這一回玻璃瓶裡裝的是五顆藥,今天的折磨又要開始了。
楚眠被鐵索鎖在那裡,臉色白得勝過身上的衣服,三天未曾洗漱的她渾身都是粘膩感,一頭長發有些淩亂地松散下來,雙目紅而無神,黯淡無光。
連着兩日受盡非人的折磨,她還能挺着已經夠奇迹了。
長毛小狗在她腳邊繞來繞去,似乎感覺到主人的難受,乖巧地一直用舌頭舔她的褲腳,想給予安慰。
“你何苦還撐着?”
唐瑾辰坐在椅子上,轉着腕上的表,說完歎了一口氣。
都不知道為她歎的,還是為自己歎的。
“……”
楚眠沒有說話。
她是真的累了、乏了,也痛到極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