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對着手中的擴音麥又說了一聲。
聽到這話,為首的謝傲然猛地回頭,望一眼她的方向,帽下的眼深了深,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順從地落下話,“撤。”
于是,一群戴着口罩的人在衆目睽睽中往後撤了出去。
謝傲然一步步往後退,退到厲天阙身旁的時候,他頓了頓步子,擡眸看向眼前一身狼狽卻無不堪的男人。
有些人縱然一身破敗,存在感依然強到讓人無法忽視。
“……”
厲天阙目光陰鸷地睨向他,染血的薄唇抿着冷漠。
“厲大财閥照顧不好的人,不如讓我接走。”
謝傲然一手握槍,一手輕擡頭上的鴨舌帽,低沉地說出口。
厲天阙站在那裡,聞言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給我家楚眠面子,現在走一切好說,否則,我讓人擡你的棺材回邊境。”
謝傲然怎麼說也是邊境之主,能在他面前如此的大約也隻有眼前的男人了。
“或許厲總有找我談的時候,随時候教。”
謝傲然一字一字說完,又往後退了兩步,而後朝楚眠的方向低了低頭,率衆離開。
唐瑾辰莫名地看向底下一幫人,“你們還愣着幹什麼,不去追?”
“唐瑾辰。”
楚眠的聲音響在衆人有所動作前,字字句句,沙啞卻清晰、利落地落入每個人耳中,“我們都各退一步,進江南堂,談出一個結果,如何?”
這意思是刑場不用去了,她也不跟厲天阙走,她願意留下來談。
的确,再在這裡僵持對誰都沒有好處。
唐瑾辰轉眸看向厲天阙,臉色發青地道,“行,先進江南堂。”
得到想要的答案,楚眠才慢慢走到厲天阙面前,手上的手铐繞過他的手臂,雙手抱上,一雙布着血絲的眼看他,“我們先進去。”
“沒什麼好談的。”
厲天阙現在看唐瑾辰不順眼得很。
“我們在這耽誤太多時間,現在出去恐怕會被人盯上,不如進江南堂。”
楚眠說道,抱他胳膊的手緊了緊。
而且他傷很重,目前得先需要治療,而不是應付更多的麻煩。
“我不想你再回這個鬼地方。”
厲天阙冷眼看向樹林深處的巍峨建築,眼中充斥反感。
“你回來了,它就不是了。”
楚眠彎起嘴角,淡淡一笑。
“……”
厲天阙以為自己聽錯,猛地低眸瞪向她,眸瞳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