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辰拉開面前的椅子坐下來,“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給楚眠整個容什麼的,或者讓她暗中操控她那組織,逐漸實現改變?這樣風險更小。”
他退步了,真的,他可以退到這一步。
“不管她怎麼做,都有遲早和所有财閥杠上的一天,這種風險我擔不起。”
厲天阙嗓音冰冷極了。
不是這種風險他舍不得她擔,而是他擔不起。
唐瑾辰後知後覺地明白,這次把楚眠關了一遭是徹底讓厲天阙怕了,也徹底讓他瘋狂了。
到這一步還能說什麼?
那就做吧。
舍命陪君子。
唐瑾辰長歎一口氣,重新坐正,翻開面前的文件,開始談正事,“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就算先控制帝都的财閥,需要的人手也特别多,若有萬一,就是給他們聯成一線的機會。”
這絕不是好事。
“A國的财閥們向來都是一盤散沙,我現在化被動為主動,他們就沒機會聯合了。”
厲天阙看一眼他面前的文件,“最遲明天傍晚,帝都的财閥就會被全部軟禁起來,後天,總統府就可以準備公開問罪,在國際介入前把事情迅速處理完畢。”
要做,自然是越快越好。
唐瑾辰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回去着手辦理,你這邊也要小心,千萬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隻要不讓财閥合成一線,厲天阙的方案勉強行得通,至少,是個不會亂到翻天覆地的局面。
“嗯。”
厲天阙颌首,正要說什麼,頭部突然一陣劇痛,像是尖銳的鋒刃直刺神經,在裡邊絞殺作祟。
他痛得面色一白,擡手按向頭,冷汗沁出。
“你怎麼了?”
唐瑾辰站起來疑惑地看向他。
“沒什麼。”
厲天阙咬了咬牙,伸手拉開抽屜,摸出一瓶藥倒了兩顆扔入嘴裡,拿起水杯喝下。
從坐偷渡船回來,他有了幻覺,并伴有間歇性的頭痛。
“你這傷勢還沒好,就急着要做大事,你說你沒了财團以後,上哪治傷去?”唐瑾辰看着他道,“要不再緩緩?”
反正局面一直都這樣。
“不緩。”
厲天阙按着頭,不假思索地道。
他不知道這瘋子血會在什麼時候爆發,如果就在下一刻,他至少得替她把重建貧民窟的事給做了。
……
兩人商議完畢,從樓上走下去的時候,大廳裡,楚眠正在摘除電子鎖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