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着滿身的痛意道,嗓音喑啞到極緻,一雙添了迷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上方。
楚眠聽着心髒都在亂跳,她學他的樣子躺着,仰頭看向上方,低聲道,“我看你這兩根肋骨是好不了了。”
這麼亂來。
厲天阙的眼尾間盡是餍足,上揚的一道轍染着妖冶,聞言滿不在乎地勾唇,“這肋骨現在就是戳進肺裡我也不後悔了。”
“胡說什麼。”
楚眠無語。
“我沒胡說。”
她不懂,她以為的異地戀、以為的來日再見都是虛無缥缈的事。
隻有現在,她躺在他身邊才是最真實的。
厲天阙的眼暗了暗,在床上轉身面向她,“睡吧,恢複一下氣力,晚上你還有大事要做。”
“嗯。”
楚眠是真的累到了,聽到這話她閉上眼睛。
蓦地,她似想到什麼,她往他懷裡靠去,拉開他的手臂枕上去,這才阖眼。
“……”
厲天阙看着她的動作,手臂僵了那麼一下,他伸出手将她往懷裡擁緊,用被子裹住她,五指緊了緊。
他從來都是個很卑劣的人,但凡有一絲機會,他都想把她鎖在自己身邊。
可現在,連一絲都沒有。
他的手終究還是松開了。
……
楚眠在厲天阙懷裡睡了一個很沉的覺,醒來時已是黃昏。
離别在即。
沒了白日的激情,再四目相對,楚眠不大好受,她隻能想,她還會回來找他。
厲天阙穿好衣服,往手腕上戴表時就不見了楚眠,他穿過大廳走向書房,就見楚眠正站在書桌前。
她穿着一件奶油白的長裙,乖巧的顔色,乖巧的設計,假如她的嘴裡沒咬着一把螺絲刀,手上沒拿着鉗子在撬他的抽屜,那就更乖了。
“你在做什麼?”
厲天阙走向她。
“你最新的檢查報告我好像沒看過。”
楚眠說着已經輕輕松松将帶鎖的抽屜撬開,果然見一份檢查報告放在裡邊,她從裡邊拿出來。
厲天阙随意地往桌沿一靠坐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看她,“玩突襲?”
要檢查報告不會請他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