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郁,燈光亂掃,整條路亂糟糟的。
厲天阙邁開長腿大步往回走着,蓦地,劇烈的疼痛又在他腦袋裡炸開來,如同有無數隻蟲子在裡邊胡亂撕咬。
他的步子一下子慢下來,擡手按向頭部,虎口的鹿頭紋身都不若平時張狂……
冷汗浸身。
“厲總!”
孟墅急忙上前,拿出藥就去遞給厲天阙。
厲天阙接過來,就往嘴裡放,孟墅還來不及拿水,厲天阙已經将藥幹咽下去,臉色一片慘白。
“你看看你,你這樣還搞事呢,别玩了行不行,祖宗。”唐瑾辰見狀無可奈何地勸說道。
厲天阙不聽,站在那裡一直扶額。
夜晚的風帶着涼意。
遠處傳來的煙帶着燒灼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厲天阙才慢慢放下手,舒緩一口氣,似乎已經好轉。
“厲總,我送您回去。”
孟墅站在一旁道。
“嗯。”厲天阙颌首,忽地轉眸兩邊看了看,見周圍人多車雜,眉頭不禁擰起來,“這是做什麼?”
他怎麼會在這裡?
“……”
孟墅和唐瑾辰都是一愣,互看一眼。
這不會又……
“楚眠呢?”
厲天阙問道,語氣倏然冷下來,眼底染起一層濃烈的不善。
“天阙,你身體不大好,先上車回去吧。”唐瑾辰見狀忙道。
厲天阙看他一眼,忽然聞到什麼味道,他猛地回過身,就見遠處火光直沖天際,不少車正往那邊趕去。
他的瞳眸一陣緊縮,心髒被一隻手突然緊握,痛不欲生,他一把攥過孟墅,歇斯底裡地吼起來,“楚眠呢?楚眠在哪裡?”
“……”
孟墅被勒得說不出話來。
“那邊火是什麼意思?說啊!”
厲天阙瞪着他大聲問道,面色難看到極緻,幾近氣急敗壞。
唐瑾辰站在一旁,見孟墅被勒得快喘不過氣來,連忙道,“天阙,你快放開他,他是孟墅……你記憶又紊亂了,你現在休息。”
厲天阙卻是一字都聽不進去,擡起腿将孟墅踢到一邊,随手又抓過一個總統府的人,“那火是什麼意思?”
那人是個不清楚實情的,見厲天阙雙眼瞪着自己,人駭然得不行,腿都哆嗦,“是那個貧民窟的逃犯,開車逃跑的時候撞上坡,車子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