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大少默默站在那裡。
旁邊一個老人見狀歎了口氣道,“現在就是讓你知道又有什麼用,這組織布置如此周密,這一個月,你與對方鬥智鬥勇,還是四處被鑿了漏洞,童家的運勢一洩千裡。”
連童家在勢頭上的時候都鬥不過人,現在童家敗了,還能找對方複仇不成?
聽到這話,童父苦笑不已。
童家二少童揚坐在那裡聽着,忍不住開口道,“不知道這天宮到底要做什麼,還會不會針對别的财團,我們要提醒一下那些交好的世伯嗎?”
他們至少還收到一些風,那些世伯們這會恐怕還不知道有這樣一個組織在暗中謀事呢。
這下,童父不再苦笑,而是仰天長笑,一張凝着皺紋的臉笑出了陰恻、詭異,眼裡滿是龌龊,“提醒?我為什麼要提醒他們,這些人平時喊着和我們交好,現在我們落了難,誰站出來扶我們一把了,都是生怕分肉分少一些的。”
“……”
衆人聽着黯然,的确,世伯,好的時候是世伯,不好的時候捅刀子最快的也是那些世伯。
“我們童家敗了,那些個人最好也不得好死。”
童父是有些魔怔了,這一個月以來,他被打壓得一次頭都沒擡起來,被算計、被反目、被分割……
此時此刻,他連東山再起都不想,隻想着看更多的财閥被拖下水,要死一起死。
衆人默。
……
陽光萬裡,天空湛藍似一塊洗過的玻璃,總統府的湖畔前,白鶴展翅飛翔。
一隊保衛兵從湖邊走過,秩序井然,路面打掃得一幹二淨。
書房,透明的防彈玻璃窗前,男人西裝革履地站在那裡,雙手虛虛地插在口袋,腕上是價值連城的表,短發下是一張沉默的臉,五官端正,眉間隐隐有些上位者的肅殺之氣,但因眼下的青色透着疲憊,讓那抹殺氣顯得有幾分勉強為之的感覺。
穿着燕尾服、端着紅茶走進來的管家看一眼窗口的男人。
孟墅。
厲氏财團如今的掌權者,三年來,他是财團的一把手,這總裁之位一代理就代理了三年。
這三年,也有不少人勸其索性拿了總裁的位置,隻是這樣說的人最後都被逐出财團。
因為這樣,管家對這個曾經在厲天阙身後默默無聞的助理刮目相看,在野心面前,這樣無悔的忠誠太過可貴。
“孟助,紅茶。”
管家恭敬地上前。
三年了,孟墅也算是帝都的一号人物,但隻讓人稱自己為孟助,絕不接受“孟總”的稱呼。
孟墅沉默地轉過身來,擡手拿起一杯咖啡,朝管家淡淡颌首。
這三年,孟助是越來越寡言了。
管家也已習慣,轉身朝着書桌前走去,唐瑾辰筆直地坐在書桌前,雪白襯衫配上黑色馬甲,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貴氣,像是百年家族裡精心養着的貴公子。
“總統。”
管家将紅茶輕輕放下,看一眼桌上。
桌面上放着一張方正的紙條,上面隻有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