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墅本就不信這些。
“稻城人都會蠱術的傳聞确實是假的,但稻城有一位喬老太爺,今年九十歲,師從醫蠱門,他一生緻力于養蠱與醫學結合,以蠱治人,在當地頗有名望。”
管家繼續說道,“稻城本地很多奇難雜症的病患,會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求到他那裡,被他以蠱治好的有六成。”
既是奇難雜症,本就是難治,能有六成是極高的治愈率。
孟墅聽了不由得一動,“是真是假?”
“我暗訪當地,從醫院找到一個快死的病人,把他送到喬老太爺面前,喬老太爺年事已高,眼睛花了,本來不再醫治,但在病患家屬的哀求下,還是勉強治了,不過半個月,這個五髒衰竭的病人去醫院檢查,檢查結果出來,他還能活兩年。”
這是個快死了的,能再續兩年命就不容易。
聽到這話,孟墅再默然也不由得心動,“你就沒找個精神有患的病人送過去?”
這才是重點!
“我當然找了。”
管家知道自己去稻城是幹什麼的,怎麼可能不做工作,“不過,喬老太爺說,精神有患的病人他治不了,隻有他學生能治。”
“學生?”孟墅莫名,“學生的本事不都是老師教的?”
怎麼還有老師不會,學生會的。
“我來說吧。”
唐瑾辰看自己的管家說半天沒說到點子上,便開口道,“兩年前,有個外地人去了喬老太爺的門上要拜師,按不傳外人的規矩喬老太爺當然不收,隻是這人特别執着,不少人看到她天天跪在喬老太爺的門口,還給喬老太爺各種掃灑。”
“這就收了?”
上門拜師做這點也沒什麼。
“當然不是,而是喬老太爺一次給人醫治,被跪在門外的這外地人當衆點出不對之處,事後,這喬老太爺仔細研究了下師門傳下來的書,重複做實驗,發現自己一直所學的東西的确有錯,他才驚覺這人是塊學蠱的好料子。”
唐瑾辰坐在那裡,滔滔不絕地道,“再者,喬老太爺一生以蠱救人,但這是個偏門,真正想學醫的不找他,想學蠱的又多有心術不正的,因此,醫蠱門到他一代也就他一個,後繼無人,喬老太爺想了三天三夜,最終決定破格收下這個外地人為自己唯一的學生。”
聽起來還挺傳奇的。
“那後來呢?”
孟墅問道。
“後來,這個學生在行拜師禮的時候當衆放出狂言,說自己不學喬老太爺那一套,她隻想學醫治精神患者的醫蠱之術。”唐瑾辰道。
說到這話,管家忍不住插話道,“這喬老太爺氣得差點當場歸西,罵這女孩是個不識時務的,又說自己不懂,要學就去書房自學老祖宗留下的書籍好了。”
這一段故事在稻城直到現在還被拿出來談笑,當然,現在的喬老太爺已經不氣了,還笑眯眯的,因為收了個好學生。
“是個女的?”
孟墅很是愕然。
“是,這女孩還真去自學了,接下來她在稻城呆了半年,這半年,她天天泡在喬老太爺的書房裡,幾乎是不吃不喝地研究古籍。”
管家說道,“這女孩學得到底如何沒人知曉,但半年後,喬老太爺就讓她出師了,還曾感慨自己能給醫蠱門找到這樣出色的傳人,一生足矣。”
“半年就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