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實說着,沒有管隻有9歲記憶的他能不能聽懂。
厲天阙坐在破爛的紙箱堆裡,身上明明濕得狼狽,明明是張小白紙,看向她的眼神卻是充斥桀骜,“我不需要任何人來确保我的安全。”
“所以你準備一個人去填補這19年的空白?”
楚眠看着他問。
“我一個人可以。”
厲天阙道,抗拒她的意思很明顯。
“給我三個月如何?”
楚眠蹲在他面前,舉高手中的傘,雨水從傘沿墜下,形成一個封閉的世界,将兩人封在其中。
“什麼三個月?”
厲天阙看她。
楚眠淺淺笑着,緩緩說道,“聰明人不做笨事,你現在用28歲的身體裝9歲的記憶,而你本身又不是張白紙,因此外界對你來說很不友好,就算你徒步回到薔園又如何,你拜祭一下你的亡姐,然後呢?回厲氏财團去上班,你能适應嗎?還是去殺了厲擎蒼,可你現在這麼清醒,怎麼放得下你母親的遺囑?”
“……”
她怎麼知道他要去拜祭亡姐?她怎麼知道遺囑?
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厲天阙瞳孔縮了下,薄唇抿得緊緊的。
“你需要一段安全的時間去接受這一切,你就待在我身邊三個月,你的身體還需要我照顧,三個月後,等你适應了這個世界,你想走,我絕不攔你。”
楚眠注視着他深邃的眉眼說道,“當然,這過程中你若覺得我在害你,你也可以偷偷離開,反正我那個地方你很容易逃脫。”
這倒是。
保安巡邏又怎樣,他還不是憑一己之力逃脫出來。
厲天阙眼中的自負一閃而逝,被楚眠準确捕捉到,她這招軟手段看來對他很有用。
9歲的厲天阙還是好搞定一些。
“怎麼樣?”
她詢問他。
出乎意料的,厲天阙并沒有頭腦發熱直接答應。
他坐在那裡,雙腳往後縮了縮,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嗓音是他接受不了的成熟低沉,“孟墅說,你是對我很好的人。”
“嗯,所以你要相信我。”
楚眠微笑着道,風衣的衣角已經全被地上坑坑窪窪的雨水浸濕。
“那你為什麼對我好?”厲天阙探究地問出口,“你不是我的親人,不是我的屬下,也不是我的朋友。”
她為什麼要對他好?
有什麼目的?
聞言,楚眠撐傘的手用了些力,她有些遲疑地看着眼前的厲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