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竟是一點沒拿豐、郭二家放在眼裡,彼此競争得飛起。
“……”
郭爾妍想打人。
楚眠擡手按了按太陽穴,今晚這戲簡直比她想的還要精彩,她擡眸,終于等來厲天阙朝她這投來一點目光。
她立刻往外指了指,想同他出去說話。
厲天阙看她,沒有出去,而是直直地朝她走來。
楚眠怔了下,厲天阙人高腿長,半個會場被他用極短的時間就跨過來,他壓低鴨舌帽,在她位置旁直接半蹲下來。
“……”
楚眠又是一愣,片刻後才在整桌愕然的目光下微微俯下身靠近他,壓低聲音道,“這畫你别要,會讓厲氏财團樹敵。”
她以為他是不懂這些形勢。
豐、郭二家她去對付就行了,沒必要讓他的财團雪上加霜。
“樹就樹了。”厲天阙毫不在乎。
“……”
怎麼還倔起來了,楚眠的銀色面具幾乎貼上他的側臉,“你非要這畫做什麼?”
一幅畫而已。
“我……”厲天阙半蹲在她身旁,低着頭,滿目都是她柔軟如水的裙擺,他的喉嚨有些發幹,“我看這畫順眼。”
“那我回家畫給你看。”
楚眠許諾他,音質很輕,呼吸隔着面具拂過他的耳朵。
為了不讓旁人聽到,她靠得他很近,半邊身體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他半蹲着垂着腦袋,落在旁人眼中是一副極順從的模樣,活像一隻大型奶狗。
厲天阙的耳朵發麻,“那這幅呢?”
“這幅你得讓給豐神俊。”
楚眠小聲地跟他說着話。
厲天阙的聲音一下冷了,側目,偏灰的眼中掠過一抹濃濃的不悅,那抹不悅化成了陰沉,“憑什麼?”
是她說的,他要的她都給他。
現在他要一幅畫都不行?
“……”
楚眠看着他帽下的眼怔住,自從厲天阙失去大部分記憶以來,他的眼中有過恐懼、有過恨意,卻不曾有過這樣的神色。
幾乎是立刻,楚眠便确定了今晚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
她神色不變,靠近他笑着低聲道,“這是我給那兩家下的餌,你把我餌拿走了,我怎麼釣大魚?”
原來是這個原因。
厲天阙的眼中有所松動,見狀,楚眠便趁熱打鐵,擡手在他頭頂揉了下,寵溺地道,“乖,不拍了好不好?以後有機會再給你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