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的人一定都還好好的。
“但願吧。”
楚眠都不知這個問題背後的答案,她苦笑一聲,擡眸,就見厲天阙坐在那裡,臉上沒什麼表情,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過。
以為他是悶了,楚眠拉開抽屜,拿出兩塊糖推到他面前,笑着問道,“要吃嗎?”
“……”
厲天阙看看她,又看向她臉上哄小孩似的笑容,一股無名的火在身體裡遊走開來。
他壓住了這股火,他不能像個真的孩子一樣發脾氣,這隻會讓他在姓謝的面前短了一截。
他的呼吸重了些,沒拿糖,徑自站起來,“我出去了。”
“……”
楚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愕然,怎麼又不開心了?
謝傲然看向他的背影,又看向那兩顆糖,忽然明白了什麼,不禁低笑一聲。
這有時候哄得太過了,也不讓人好受。
楚眠就談過這麼一個男人,顯然有些經驗太缺乏了。
“你笑什麼?”
楚眠看他。
“沒什麼。”謝傲然啟唇一笑,特别真誠地看她一眼,“他好像不是很開心,你要不要追上去哄哄他?帶點糖,再多帶點零食。”
啧,他可真是壞到了骨子裡。
可惜,楚眠雖然缺乏對男人的經驗,但腦子還在,看着謝傲然突然的轉變,她沉默兩秒,道,“先談事吧,先讓他平靜一下,晚點我再找他聊。”
“哦。”
謝傲然一臉可惜。
楚眠看他這樣忍不住道,“他才剛恢複不久,你别去刺激他,不然我和你沒完。”
“怎麼會。”
謝傲然道,他羨慕都來不及,刺激?真正受刺激的是誰啊。
……
聊完正事,謝傲然從洋樓裡走出來,沿着小區的路往前走。
他走得緩慢,他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兩條腿有褲管的遮擋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一樣,沒有缺失的空空蕩蕩,也沒有醜陋猙獰的傷疤。
如果不是因為這條腿,如果不是自卑作祟,如果他三年前早些不顧一切地将她從帝都接到南方,是不是一切都可以改寫了?
謝傲然白皙的面龐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砰。”
一個籃球重重砸到他面前。
謝傲然正走着神,忽然有重物落過,他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步伐踉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