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雪夜天崩地裂。
忽然,那張臉變了,變成楚眠的臉,她看着他,人慢慢往後栽去……
“楚眠!”
厲天阙歇斯底裡地吼出來,人從床上一下子坐起來,渾身的冷汗冷得他連呼吸都在發顫。
周圍一片漆黑。
是個夢。
隻是個夢。
他往後一仰,重重地倒在床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
翌日。
楚眠很早就醒了,提着行李箱往樓下走去。
蔣笙正走進來,見到她立刻上前幫忙拿行李,楚眠搖頭,“沒事,我自己來吧,葉成他們呢?起床了麼?”
蔣笙已經知道葉成他們五個也會去,道,“昨晚巅峰會帶着一群人又K歌又打牌鬧到後半夜,我準備一會把行李都安置好就去挨個敲房門。”
“是麼?”
楚眠反應很淡。
蔣笙卻擔心她不高興,補了一句,“小姐,他們是算過今天的行程上可以休息,昨晚才敢鬧的,他們心裡有分寸,不會誤事。”
聞言,楚眠不禁看向她,笑道,“我記得巅峰會剛加入進來的時候你還有些反對,這麼快就替他們說話了?”
“……”
蔣笙啞然,随即低下頭,木着臉道,“是大家說的,說巅峰會加入進來後,整個天宮都變得有活力了。我還是看不上,也不知道他們一天天都在樂呵什麼,什麼都能聚一起笑上半天、鬧上半天。”
她的人生黑暗更多,沒經曆過這種友情。
“那這次去稻城,你和大家多聚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楚眠道。
“我跟他們一幫小弟弟小妹妹聚一起能有什麼共同語言,再說我也融入不進去。”
蔣笙滿臉寫着抗拒。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能融進去?”
楚眠淡淡一笑,提着行李箱往外走去,一腳剛踏出門,就見庭院裡站着個男人。
厲天阙站在院子中央,身形修長,陽光落在他一襲純白的長款大衣上,竟襯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格外柔和,隐隐生出幾分溫文爾雅的錯覺,但他的眼神不太善。
他就這麼站在那裡,雙手插在口袋,一雙眼直直地看着她,抿着薄唇,有些迫人的味道。
他的眼下一片暗青。
手邊還停着一個大行李箱。
“哦,對……”蔣笙見狀忙向楚眠道,“厲先生昨晚半夜來了,不讓我們打擾你,就在這裡站到現在。”
說完,蔣笙便接過楚眠手中的行李箱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