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稍緩,在她床邊坐下來,盯着她道,“剛好過來,差點又被你氣瘋。”
為了守他母親的遺囑,她居然想和厲天禦同歸于盡。
“……”
楚眠沉默,靜靜地注視着他英俊的面龐,明明是同一張臉,卻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不同無所謂,隻要他是清醒的,他是好的,怎麼樣都好。
真沒想到,金蜂在他體内隻呆了兩個月,解除醫蠱時竟沒讓他再發病,真好。
這麼想着,楚眠的手從被下伸出來,勾住他的尾指。
厲天阙低眸看向她的手。
極纖細單薄的一隻手,夾着夾子,貼着醫用膠布正在接受輸液,這樣還不安分,軟綿綿地勾着他。
“還敢亂動?”
厲天阙睨她。
“我睡了多久,稻城怎麼樣?”
楚眠問道,虛弱的語氣含着急切。
“你這問我還沒超過兩分鐘,就問别人去了?”
厲天阙冷冷地看着她,臉色又不好了。
“……”
他現在不是好好地坐在她身邊麼,知道他好,她當然得關心下天宮的人。
楚眠想解釋,就聽厲天阙沉着臉道,“再問我,問滿意了我就告訴你稻城的情況。”
霸道狂妄,一如從前,根本不講情理。
再問他。
問些什麼。
楚眠想了想,看向他道,“你現在身體有什麼不舒服麼?會有幻覺之類的麼?”
她還是擔心他的病情,她不知道這瘋子血算不算根治了。
“我不要聽這個。”
厲天阙擰眉。
“那你要聽什麼?”
楚眠反問。
厲天阙看着她勾自己尾指的手,長睫輕擡,眼中一片深色,“你不是一向巴不得離我遠些,讓你走你就走了,既然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
楚眠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續三年前的對話。
那時,他知道自己發病在即,找了理由讓她走,她當場答應離開,結果他又不高興了,說什麼她根本不愛他,别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