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一直下了台階,都沒聽到身後有半點聲音,她不禁沒那麼确定了,回頭看向床上的男人,還是一動不動。
難道她下手重了?
她低眸看向自己的手,這三年裡她幾乎不曾停下過鍛煉,而厲天阙不一樣,怎麼說都躺了那麼久,她這一掌下去真拍出個好歹也不是不可能。
“……”
楚眠抿了抿唇,擡起腳就往床邊走去。
厲天阙躺在床上,半側着身體面向裡邊,手一直捂着臂彎處,臉上沒什麼表情。
“真疼了?”
見狀,楚眠有些懊惱,膝蓋抵着床跪坐下來,伸手小心翼翼去拉他的手臂,“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打電話給沈醫生。”
她去拿手機。
厲天阙背對着她,嗓音悶悶地開口,“不用,死不了。”
“……”
楚眠拿着手機的手一僵,這是生氣了?
想想,在他面前,她好像真沒和他動過手,一直是躲的,這還是第一次,他不舒服也正常。
她把自己的手臂伸過去往他面前一橫,“你打回來吧。”
“打就打了,我一個大男人還跟你計較這些?”
厲天阙睨她一眼,完全沒了剛剛的嬉笑,仿佛是疲憊一般,他推開她的手,道,“行了,你去吃飯吧,我歇會。”
“……”
她現在哪裡還吃得下。
楚眠跪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有些适應不了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她咬了咬唇,從手腕上解開絲帶,拉過他一隻手,将紅絲帶綁上去。
厲天阙沒掙紮也沒動,由着她折騰。
“厲天阙,我要你的。”
她看着他手腕上的絲帶低聲說道,細指埋入他的指間,十指相扣,指腹印上他虎口處的鹿頭紋身。
聞言,她明顯感覺身旁的男人一震,他緩緩轉過頭來,一雙眼深邃地盯着她,想在她臉上看個究竟,嗓音極沉,“真的?”
楚眠點頭。
厲天阙從床上坐起來,低眸深深地看着她,“我怎麼覺得我都看不透你,一會拿槍逼我結婚,一會又要和我分床,你究竟是可憐我還是喜歡我?”
怎麼又繞回這個話題了?
楚眠握住他的手,盯着他道,“絲帶我已經綁上了。”
“一條絲帶并不代表什麼。”
厲天阙道,面容極暗。
楚眠迎向他的視線,深吸一口氣,再認真不過地道,“厲天阙,一條絲帶是不代表什麼,可是這三年時間我早就想得很清楚,以後的日子不管你是病着還是醒着,我都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