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這樣的選擇是虧欠貧民窟,所以這三年她都不敢去想風島上又因為時間的流逝死了多少人。
而現在,她再度面臨這樣的抉擇。
厲天阙聽着,胸口先是舒暢,但很快,他就發覺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楚眠坐在那裡,纖細的手指極力地抓緊手中的筷子,卻還是止不住地顫栗。
她擡眸看他,“厲天阙,你抱抱我行嗎?”
厲天阙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她面前,剛要伸手,楚眠已經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把頭埋了過來。
她緊緊靠着他,低着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眼裡難以收拾的狼藉。
那種狼籍名為痛苦、掙紮。
厲天阙站在那裡,能感覺她抱上來的手有多用力,提到這件事就這麼讓她難過?
那到風島還得了?
他蹙眉,将她的肩膀摟了摟,放低姿态道,“好了,老子不和貧民窟争了,這次一定陪你順順利利把人都接出來。”
順利不了。
真的順利不了。
“嗯。”
她靠着他點頭。
“别難受了,我看看你。”厲天阙欲低下身子。
“别動,我想抱着你。”
楚眠急切地說出來,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意,生怕他看出她此刻的狼狽彷徨。
“這麼黏人?”
厲天阙低笑一聲,低頭看她,隻看到一個發心,他伸手揉了揉。
他掌心的溫度炙熱,一股暖意直通她的神經,暖得讓她發顫,她抱住他,“厲天阙。”
“嗯?”
厲天阙揉着她的腦袋。
“我想做了。”
他說的,男女之事可以讓人暫時忘記一切。
這一刻,她不想選擇,隻想沉淪。
聞言,厲天阙目光一震,随即低笑起來,“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說着,他手上也沒客氣,直接将她攔腰抱起,把桌上的碗筷一推,把她抱坐到桌沿,低頭就要去撫她的臉。
楚眠不給他端詳自己的機會,趁着他低下身子的一瞬間抱住他的脖子,靠上他的肩膀。
厲天阙拉她的細臂,她固執地抱住。
“就這麼想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