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陸雲堂又道,“你是老爺子唯一的傳人,以後,絕書在你手上,醫蠱門就靠你去傳承,去發揚光大了。”
“父親——”
陸寒跪在地上,看着父親态度變成這樣,更加自責難受。
“你閉嘴。”
陸雲堂瞪他一眼。
楚眠坐在那裡安靜地等着,不一會兒,就有傭人冒着風雪走進大廳,雙手捧着一本古樸的書籍,一角有燒過的痕迹。
和陸景慧說的應上了。
陸雲堂沒在诓她。
絕書。
忘生果、枯上雪。
楚眠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看去,心跳無法遏制地快跳起來。
厲天阙,等着她,她馬上就能回來了。
她看着傭人一步一步走近,越來越近。
忽然,外面傳來女人清冷的喝聲,“我看誰敢把書拿給她!”
整個大廳的人靜默。
緊接着,有傭人激動的聲音傳來——
“三姑娘回來了!”
三姑娘。
陸景然。
她的母親。
楚眠坐在椅子上,狂跳的心髒突然驟停,難以置信地轉頭朝門外望去。
原來,看見自己有這麼多親人是一種感覺,待知道自己的母親也在時,是另一種感覺。
是一種在手指頭上紮了一針,血珠沁出的銳痛。
那痛一瞬間傳過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傳過五髒六腑,在極短的時間内收住人的呼吸、心跳、五感……
門外,依然是風雪狂湧,無休無止。
一個高挑的身影在一群保镖的簇擁下走進來,腳上還踩着雪。
那是一張驚豔世人的臉,驚豔得足以讓人忘了年紀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隻沉醉于對方絕美的骨相。
如果說那張三兄妹的照片中,陸景慧對比年輕時少的是眼睛裡的那份睿智,陸雲堂比年輕時少的是英俊相貌,那眼前的女人無疑是得天獨厚,她什麼都沒有少,甚至那種明豔更勝年輕時。
她就這麼走進大廳,身着一件棕色大衣,圍着淺灰的圍巾,長發、肩上都落了些雪。
陸景然。
這就是她的母親。